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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1 / 2)


知人知面不知心。喻易没有对4号的事情纠结太久,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面前的这个房间中。房间内的整体装潢风格与车厢外基本一致,低调奢华。一张床,三个单人沙发,一个小隔间,简洁明净。

喻易去隔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连带的卫生间。

了解过房间布局,喻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见三危依旧站着,他没忍住开口道:“兄弟,你不打算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吗?这里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不必。你睡吧。”三危没有跟着坐下来,“我去一趟卫生间。”

喻易对三危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干脆闭上了眼睛。此前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有些疲惫。

三危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此时从洗手间的门口望去。洗手台上,赫然停着一只红眼的乌鸦。

“守着他。”三危垂眸看着那只乌鸦道。

乌鸦在原地抖了抖翅膀,双目有一瞬放射出红光。

三危移开了视线,看向洗手间的镜子。

镜中是一个披着斗篷,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的男人。这斗篷,是白色的。

当三危注视着镜子的时候,他斗篷的下摆无风自动。平滑的镜面泛起了湖面一般的涟漪。

三危的身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原地。洗手台上的乌鸦歪了歪头,似是疑惑原本还在自己面前的人为何突然消失了踪影。

三危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白色圆形平台上。

平台中央站了一个人,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此人正是极夜城邦的城主。

三危平静地端立原处,面上不见惊色。

“你破坏了公平。”先开口的是城主。他的说话方式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无喜无悲,吐字的间隔与声响都如机械一般,有着固定的规律。

“我本来就无需遵循你的公平。”三危慢条斯理地答道。

“他是选手,他需要。”城主宣判道,“你不该提示他第一关的通关方法,不该插手这个机制。”

“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三危难得在话中表露出情绪的偏袒。

“那么我会代表规则制裁你。”从站姿到声音,城主就像一块磐石,纹丝未动地屹立在天平中央。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节节高大的石柱自圆形平台升腾。石柱疯狂生长,直到触及天幕的边际。于此同时,柱子与柱子之间,延伸出了一环又一环的围栏,且渐趋密集。整个平台在短时间内便成了一个笼中世界。

三危没有再说话。以他为圆心,二十米内的大理石地面,自动分割成了无数立方体石块,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悬浮到了半空中。

三危站在一个石块上,周身是陨石般的立方体石块,脚下是露出了横截面的大理石,被剥出了黑色虚空的大地。

城主的身侧的地面,骤然生出几根白色的地刺,地刺顷刻延伸壮大,如身形灵动的藤蔓,向着三危腾踊而去。

……

喻易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虽然他意识到了这点,但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梦境中挣脱。对他而言,梦境中的感知依旧是那么真实。

黑暗涌动而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冰冷而粗壮的铁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他的呼吸随之被阻塞,头部以他能感受得到的速度迅速升温,而脖子上如冰坨一般的铁链却捎来极寒的体验。

他似乎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楚,让他的意识从异常清醒到逐渐模糊。在支撑着最后神智的弦,被不断收紧的铁链彻底崩断时,喻易知道他又在梦里死了一次。

喻易猛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他一手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沙发垫上,把自己从绵软的沙发中撑了起来。

“这次是绞死啊。”喻易打了个哈欠,不甚上心地感慨了一句。

几百年来,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从噩梦中醒来了。

没错,几百年。从古代的村落,到民国的里巷,再到现代的都市,喻易已经忘了自己在世间究竟度过了多少年,只能通过历史年表上的那些数字大致推断自己的年龄。

他是一个天师。到了他这个境界的天师,做梦不再是单纯的做梦,梦中出现的画面大多具有预知性。所以,他又一次,在梦中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

从他二十岁开始,只要他陷入沉眠,就一定会做梦,只要他做梦,就一定会梦自到己被杀死。被淹死,被冻死,被烧死,被捅死,被蛇吞腹而死,被挖去心脏而死……

无数个梦境,预知了他的无数种死法。不仅如此,在他二十岁之后,他的身体不再按照固定的轨道生长,衰老,他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岁。

他逐渐意识到,他本该死在他的二十岁,在他第一次预知到死亡之后。

奇怪的是,他至今都存活于世。

尽管他似乎得到了永生,无需再畏惧死亡,但梦中死亡真切的痛楚,像是一个纠缠了他几百年,依旧难以摆脱的诅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诅咒让死亡的阴影永恒地笼罩在他的身上,警告着他是个该死之人,让他时而有一种偷生的错觉。

不过最近这样的念头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了,因为几百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梦中花样百出的死亡方式。

他原本已经差不多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每次睡醒就自动过滤梦中的记忆,但命运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意。在发现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生存率检测仪显示的生存率都是0%时。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本该死去的人……

喻易压下纷繁的思绪,环顾四周。房间中并没有三危的身影。想到三危之前说的去卫生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21:19。

也就是说,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喻易疑惑地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兄弟,你在里面吗?”喻易在门口问了一句,“不吱声我就进来了啊。”

并没有人回应。

喻易试探性地按下门把,发现门并没有锁。他推开了门,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三危的身影,只有——

喻易猛地关上了门,从外面将门锁住。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只还没变大的红眼鸟怪,就跟他在房东家看到的那只差不多。

这鸟怪是怎么进来的?他兄弟不会被这只鸟怪吃了吧?

喻易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测,不过随即这个猜测就被他自己掐掉了。以三危的实力,不可能连求救都来不及,就被一只普通的鸟怪吃掉。

他猜测三危是因为什么必要的原因出了房间,安全起见,他现在只需在房间中等三危回来。

喻易心中闪过万般思绪,而房顶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喻易抬头向着左上方望去,看到了一个广播播放器。播放器中再度传来了主持人熟悉的声音:“亲爱的选手们,本列车即将进入宇宙切线,请还留在最后两节车厢的选手立即离开该车厢,十分钟内不离开者,后果自负哦。”

喻易止了惯常挂在嘴边的笑,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掏出手机,当屏幕被他摁亮之时,界面上硕大的数字切实告诉他,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钟。

按照广播的意思,在晚上九点三十分的时候,列车会再度进入宇宙切线,然而,那时距离之前的八点四十分,仅仅过了五十分钟的时间。

这个广播明确提醒他,他之前关于时间限制的猜想是错误的。并不是每隔一小时四十分钟消失两节车厢。

难道列车是加速而不是匀速行驶的?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似乎难以得出通关的真正时间限制,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尽早前往更前面的车厢,快速找到通关的方法。

“各位,该出来了,我们要转移车厢了!”门外传来一道极具穿透性的声音。这声音能够透过房间的隔音墙壁,那么清晰地传过来,可见喊话人是动用了什么神异的手段。

喻易走近了房门,一手放在门把上,一时没有从房间出去。

他相信三危不告而别,自有他的理由。但他现在出去,可能要独自面对,车厢里将他这五分视作囊中物的种子选手,其中包括那个背着刀的男人,也可能包括那个保守估计也有四阶的2号。

毕竟休战只是一个脆弱的共同约定。在众人都待在车厢中,休战关乎所有人利益的时候,这个约定对众人尚且还有一定约束力。但在前往前一节车厢的途中,这个脆弱的共同利益被重新分散成了个人利益。

这些人完全可能在途中对他出手。而其他选手只会把这当做普通的寻仇,不可能来淌这一趟浑水。

在这个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的挑战赛中,谁会在意选手中少一个人呢?

喻易空着的那只手拿起了腰上的算盘。他用上身将算盘抵在墙上,拨弄了几下算珠。结果显示,三危并不在这节车厢中。他于是又开始推演三危目前所在的车厢,但结果又告诉他,三危并不在任何一个车厢,也就是说,三危并不在这节列车上。

如此结果,似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三危已经死了,要么是三危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车厢。作为三危的朋友,他当然更愿意相信后者,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心中祝愿三危一切顺利。

他重新挂好算盘,一手掐上指节,谋划着找个好时机溜出房间。然而等了一会儿,他期待的吉兆还没有来,凶兆却是不请自来。

喻易倏忽急退几步离开房门,几乎是同时,燃着火焰的刀身破门而入。木质的房门被火点燃,发出噼啪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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