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我洗碗。”顾南把两人的碗筷收拾收拾进了厨房,末了补充一句,“你身上的味儿比方小贝好不了多少。
一听这话,言奕差点没自戳双目。
还是被闻到了!还是被闻到了!丢脸死了!
满腔悲愤地从衣柜里翻出干净衣物,冲进浴室把门一关,扒光,打开莲蓬头狂冲一气。
冷水激在身上,瞬间给了疲劳的肌肤强大的刺激,言奕仰头冲了一会儿,眨眨眼逼出流进眼眶里的水珠,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
水温渐渐热起来,重重地冲刷在皮肤上,把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打开来。
好舒服,浑身软绵绵的,好想睡觉啊。
不对,当前中最重要的事是赶紧去除异味!
言奕挤了足足有平常份量两倍的沐浴乳,用浴球打出泡来,使劲地搓,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完蛋了,顾南肯定要给他减分了。有洁癖的人肯定最讨厌不爱干净的人。好不容易折腾到及格线,眼看就能顺利过关,要是让重修可怎么办!
搓完上面搓下面,搓完前面搓后面。泡沫和浴球一起划过,沐浴球粗砺的纹理在皮肤上摩擦出一片片粉红色,言奕搓着搓着突然就荡漾了。
顾南今天要在这儿睡觉。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的,明目张胆的,人所共知的,两个人独处一室。
这样的场景,天时、地利、人和,不发生点什么太对不起观众了。
是不是应该,洗干净一点......
羞耻!
言奕越想脸越红,被蒸汽熏红的脸颊这下子更是烫得不行。那晚上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重播,第一次做,尴尬的局面和体位,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痛了好几天。那时候几乎有一种自虐心理,只一心想让顾南舒服,自己的身体越是难受就越觉得心里好过一点。可如今回想起来,那曾经伴随着痛楚而生的微弱快感却显得鲜明无比。
右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前面,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可犹豫可害臊的,反正是熟练活。
水流哗哗地冲刷,言奕仰面迎上,喉结上下滑动,张大嘴狠狠地呼吸,热水涌进嘴里,再吐出,像缺氧的鱼在拼命呼吸。心脏加速跳动,欲望比水温更热,快感来得如此之迅速。
四肢逐渐绷紧,水流刷得更急更快,雾气蒸腾,言奕正打算速战速决,浴室门突然被敲响。
“洗好没,怎么这么久?”
“啊——”言奕大惊,手上一乱,腿下一软,脚下一滑。
门外的顾南只听见言奕叫了一声,随后就是乒乒乓乓几声乱响,心下一着急,拧开门把手就冲进来了。
“怎么了?”
浴室里全是水蒸汽,看不太清楚。硕大的浴缸空着,言奕瘫在淋浴间的地板上,左手抓着旁边的不锈钢扶手,右手撑在地上,地上滚了几个洗发露、沐浴露、洗面奶的瓶瓶罐罐。
“唔,好痛。”当然了,人肉和瓷砖硬碰硬,痛是必然的,别摔着了尾椎才好。言奕正哀哀叫唤,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插^_^进腋下提了起来。
莲蓬头没关,顾南身上立刻被淋湿了。
言奕洗澡没有穿鞋的习惯,脚下踩着泡沫还在打滑,尾椎上的痛还没过,牙根咬紧忍着痛顺着顾南的力道站起来,软趴趴地贴在他怀里。
“谢、谢谢。”
实在是太糗了。言奕不好意思抬头,埋在顾南肩上等那痛劲儿自己过去。
顾南只好一手搂紧他的腰,腾出一只手去关水龙头。
“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顾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狭小的浴室里显得闷闷的,混响很重,空空荡荡的。
“没事。”言奕的声音也闷闷的,像捂着嘴在说话。
“平常没觉得你这么笨啊,在自己家里也能摔跤。”顾南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
言奕恼羞成怒:“还不都怪你!谁让你突然敲门。”
“我看你这么久没出来,以为你睡着了。在干什么吓成这样?”
“......”言奕突然惊觉自己正光着身体贴在顾南身上,沐浴后的肌肤分外敏感不说,关键是刚才被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爽到,就被尾椎上的钝痛弄懵了,这会儿痛劲儿慢慢过去,才感觉到自己正毫无隔离地贴着顾南粗糙的牛仔裤,顿时一阵酥麻。
“怎么了?”顾南看他突然浑身轻颤,以为伤到哪儿了,索性弯腰往腿弯里打横一抱,侧身出了浴室。
言奕只觉得身上一凉,面前空荡荡的就透风了,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了顾南眼前。
如此羞人的姿势。
幸好,一向很正人君子的顾南这时候只顾担心他是不是摔着了,视线没有往下看,直到把人放到床上。
“脸怎么这么红?”顾南手探上他的脸摸了摸,又往下捏他的手臂,“手没事。”
捏到腰,“腰痛不痛?”
“不痛。”言奕伸手挡到腿间。
顾南游移的手顿了一下,跳过关键部位,“大腿和小腿也没问题,能不能动,我帮你检查一下尾椎。”
“哦。”好认真,好严肃。要是现在告诉他自己刚才在想着他自渎,所以才会摔倒,不知道顾南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言奕一边想着,一面挣扎着把自个儿翻面。手掌偷偷在床单上摩挲了几下,手心里还有刚才的罪证,得赶紧擦掉。
顾南尽量小心的帮他翻了个身,手指顺着腰椎往下按压,“这里痛不痛......尾椎这里?”
“有一点,刚才很痛,现在好多了。”言奕趴在枕头上,偏着脑袋看他。
“以后记得在浴室放张防滑垫,这么不小心,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确认他没什么大问题之后,顾南坐在床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