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一个三阶魔方?”喻易挑起了眉,将手中三公分左右棱长的银色立方体反手抛给了三危。
三危顺手接住,瞥了眼手中样貌雷同魔方的物件,便得出了答案:“是记录仪,高次宇宙用来记录影音的东西,看生产代码,应该是千年以前的。”
“复原它就能看到影音。”三危边说着,边将手里的魔方复原了,魔方的缝隙间,幽蓝色的光芒一闪,随即,一个蓝色的三维全息投影出现在了二人之间。
这个全息投影,赫然是身穿覆盖率极低的盔甲,因而更显形貌狰狞的骷髅骑士。
“莫不是个跨越千年的惊天大秘密?”喻易上下打量过面前侧对着自己的全息投影,面上流露出期待。
也是在这时,骷髅骑士的影像发出了一道年轻的男声。
“西西弗斯,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自我观无辜之民受苦,却无所作为,已有一年整。这一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制止疯王残杀,却不得不隐而不动,眼见着她杀死数百良善无罪之人。
疯王强大,我理解你的顾虑,心知暂避正面对抗、假意归顺、伺机而动,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从管理金矿开采,到与规则交涉更改原罪税机制,你对维护大陆秩序、保护民众的努力,是我难以企及的。可人命等不起稳妥,纵然不敌疯王,我也再难继续忍让退避下去了。
莫曲伏诛不过数百年,作为他的帮凶,参与了战争的我本罪该万死,桑席阁下仁慈,才将我流放此处,留下一线生机。
被流放前,我便立誓,必用余生赎罪,行义补过,但这一年来,放任有罪者逍遥、无罪者枉死之事,让我自觉罪上加罪,有违初心。
在你看到这个影像之前,我已经踏上了前往黄金宫的道路。这次,我会拼死与疯王一战。
若我胜了,便再好不过,若我败了,请尽管利用我的死亡,但愿我此行能为你的布局带来用处,更重要的是,减少无辜之民的伤亡。
最后,再度为我的任性感到抱歉。”
男声听起来出奇的年轻,说话的声音并不重,却很慢、很坚决,给人一种柔中带刚的感觉。
影像末,骷髅骑士的全息影像向着前方鞠了一个躬,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处。
“这下有趣了,如果这个影像是真的,看起来,管理金矿开采,让原住民可以用劳动的方式赚取金币的人,竟然不是历史中的白色国王,而是西西弗斯。
而且,这么一来,黑色国王宿枝确实就是造成了屠杀的真正撒旦,西西弗斯竟是假意归顺。”喻易想起西西弗斯面对黑色国王宿枝时极尽谄媚的表情,深感人不可貌相。
“不过,最有意思的地方,还是那位白色国王。宿枝将‘杀死撒旦’的功德冠在了白色国王身上,而西西弗斯也将功德放在了白色国王的身上。”
“怎么说?”三危看向喻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根据目前的情况,关于撒旦,民众的认知绝对是被篡改过了。我原本以为,历史篡改后,最大得利方是国王,所以,是黑色国王动的手。
但如今看来,是我略过了另一个得利方,原罪伊甸的原住民。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真正创造弥天大谎的,是西西弗斯和黑色国王两个人。”喻易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墨镜,笑着道,“西西弗斯,可也是8阶画家。”
“而要论这个世界最大的谎言,不是撒旦,不是现在天上的那个太阳,而是白色国王。”
在喻易说完这句话后,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白色国王王冠,竟然凭空消失了。
“这是,官方盖戳?”喻易自然察觉了这一点,感到有些好笑。
“你是怎么猜到的?”三危瞥了眼喻易的手,并不在意,他神情淡然,明显也已推出了真相。。
“最开始城堡中西西弗斯这个8阶画家给人的虚弱,铁匠对黑白国王同等的冷漠,黑色国王与白色国王在正午时分共存的影像,还有就是欲盖弥彰的谎言功勋。”喻易比着手指罗列了一下,又将手指收了回来,“不过最可疑的是,那天在我问缝嘴裁缝,白色国王的名字时,他并没有答出来。”
“他自然答不出来,毕竟被蒙蔽在多个谎言中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色国王,也从来就没有过白昼。白昼与白色国王,都不过是黑色国王宿枝的臆想。”
“说起来,还真是悲哀啊,一群无罪之人,却永远经受着永夜的惩罚,承受着力量差距悬殊的单方面屠杀,和无差别的审判。到最后,支撑着人们不陷入恐慌与绝望之中的希望本身,竟然也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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