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正在处对象的人,她们的母亲,意外碰见了,并且相谈甚欢。
对此,当事人顾虞表示: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
然而,江谨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突发的事件。
顾虞看着江谨淡定的表情,觉得她这么镇定真的有些不可思议:“你——你不担心吗?”
对此,当事人江谨表示:“应对突发事件,是我们作为媒体工作者的必备素养。顾记这么有能力,居然也会——”说着,她挑了一下眉头。
顾虞羞愤:“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惊讶了么?!”
江谨赶紧哄她:“好好好,宝宝最乖了!”
顾虞更羞愤了:“我都三十了!你叫宝宝干什么!?丢不丢人?”
“那叫什么?”江谨一挑眉,戏谑道:“叫老婆?”
“这这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顾虞觉得,得亏自己现在头上已经用纱布裹的严严实实的了,不然要是让江谨看到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定特别丢人!
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我是攻啊!是不是搞错了!
“快吗?我们都错过了好久了。”江谨把自己手里拎着的饭盒拿出来,挨个儿放到了顾虞身旁的桌子上,没有看她,只是这样自言自语道。
“江谨······”顾虞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没有生气。”江谨隔着一层纱布摸了摸顾虞的脑袋,安慰般的笑着说道:“你这脑袋上的纱布什么时候能拆下来啊?挺影响手感的。”
“手感?”顾虞一愣,没有听明白江谨的意思。
“对啊,都怪那个封黎,照你的脑袋上来了一下。”江谨摆好饭盒,坐在顾虞身旁的椅子上,撑着脑袋说道:“医生是不是把你的头发都剃啦?”
顾虞惊恐,下意识地抬头摸自己的头发,想到自己秃头的样子,十分恐慌,但是她抬手只摸到了自己脑袋上裹着的纱布,于是顾虞带着哭腔问江谨道:“怎么办!我不会真的成了光头吧?”
江谨强忍住自己内心的笑意,安慰她:“没事,就算你光头我也喜欢你。”
“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事儿!”顾虞觉得光头这个造型有损自己光辉美丽的形象,她噘了噘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江谨道:“我那么多粉丝呢!要是知道我成光头了,他们——”
“粉丝?”江谨闻言,声音变得阴恻恻了起来,想到台里还有其他地方的一大堆顾虞的粉丝,她的心里就有些微妙了。一方面是高兴自己的爱人有这么多人喜欢,另一方面——
小心眼的江大佬表示:这些可都是隐藏的情敌吧?
于是,江谨有些吃味道:“我喜欢就行了,要你粉丝喜欢干嘛?”
“当然要我粉丝喜欢啦!”顾虞看着江谨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刚回国的时候有多少喜欢我的粉丝来接机!”
“你要和你粉丝过日子?”江谨挑了挑眉,觉得顾虞一点儿都不理解自己的心,明明她才是要和顾虞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虽然知道有人真心喜欢顾虞是件好事,可是——
她就是看不惯顾虞在乎粉丝超过在乎自己的样子。
“怎么!难道你没有粉丝吗?”顾虞见状,瞪起了眼睛,不满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有粉丝给你送花吗?”
“除了你的花我谁的花儿都没收过!”江谨瞪了她一眼。
“你上次活动!那个什么活动来着!开衩开的那么高!”顾虞不甘示弱,表达自己对于自己的爱人过于吸引别人的不满,“我都看见了!你还跟他们抛飞吻!”
江谨一愣,实在想不起来顾虞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便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虞:······坏了,忘了!
看着顾虞噘着嘴使劲回想的样子,江谨眉头轻挑,弯下腰凑近了顾虞,低声问道:“原来顾记者还有乱吃飞醋这种技能啊?”
“账没算完呢!你起开!”顾虞鼓着眼睛威胁她:“我就是脑袋和腿伤了,我手可没受伤!”
“手没受伤?”江谨看着顾虞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一样,自以为自己很凶,实际上却可爱得让人的心都化了。还有顾虞的这句话——手没受伤?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
“顾记者,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江谨细细品味这句话,俯身唇角含笑的看着顾虞。
眼看江谨离自己越来越近,顾虞的双手无力地挥舞着,拒绝在此刻也变得无力了起来:“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你有种跑啊?”江谨真的停在了离顾虞的唇还有三厘米的地方,闭上了眼睛,轻声开口,戏谑道。
顾虞的喉咙动了一下。你的爱人凑上来了,就在你的面前,亲还是不亲?
她看着江谨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喉头再次动了一下。
神啊!江谨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啊啊啊!我把持不住的不知道吗?!
妈的,又不是柳下惠,不亲是傻/逼!
于是,顾记者眼一闭,心一横,把自己的唇贴在了江谨的唇上。
江谨的唇边漾起了一抹笑意。
只是贴着怎么可以呢?于是,江谨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攻城略地。直到顾虞浑身发软,眼角也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什么时候能拆绷带呢?亲的感觉真的不太好。”江谨抿了抿唇,仿佛还在回味方才和顾虞亲吻的感受。
她渴求顾虞,就如同鱼渴求水一般。可是她害怕自己吓到顾虞了。毕竟,上一世,她煎熬的时间,要比顾虞长的多。
这段时间,这段重生之后的时间,她常常半夜惊醒,担心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担心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所以,她只有看到顾虞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顾虞在这里,自己也在这里。
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们再分开了。
她只有在看到顾虞、拥抱她、亲吻她的时候,才有最真切的感受。
——一切真的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了。
“江谨!”顾虞羞愤不已,索性蒙上了自己的被子,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正常面对江谨了。这个人怎么会是自己前世认识的那个高冷生人勿进的江老师呢?
“好啦,不逗你了。”江谨伸出手把顾虞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轻轻扯了下来,安慰道,“你别把自己闷坏了,我不逗你就是了。”
“你那是调戏我!”顾虞的双手死死地拽着被子,不让江谨扯动。又想到自己自从自己醒过来,面对着这个前世今生相结合的江谨,就总是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不禁更羞愤了。
——我是攻!明白吗!?
“我错了,乖。”江谨见她也在被窝里暗暗使劲,害怕碰到她头上的伤口,便收了手,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顾虞自己和自己较劲。
“你真的知道错了?”闻言,顾虞从自己的被窝里探出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侦察敌情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江谨。
江谨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还是十分痛快地点头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哎!这就对了嘛!”顾虞得意地把自己的被子从自己的脑袋上掀了起来,看到对着自己服软的江谨心中得意——你看,还是我说的算嘛!
于是,她仰着下巴看着江谨,隔着老远,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对着江谨说道:“这样,江同志,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组织上——唔!唔唔唔!你——”
江谨一边吻着顾虞一边想,还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对顾虞有效。
良久,顾虞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红着脸对着面不改色的江谨开口求饶:“那个······江老师,咱们打个商量成吗?”
江谨微微挑眉。
“那什么——你以后亲我的时候能不能吱一声?我——”
顾虞话音未落,江谨:“吱”了一声,下一秒,再次欺身而下。
顾虞:????我是这个意思吗?
【顾虞的病房门外】
“跟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洛姣,是顾虞的妈妈。”洛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心中暗忖这可是顾虞的丈母娘啊,一定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啊您好您好!”蒋俪眉伸出手和她握手,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知道这是顾虞的妈妈,对她很是敬佩,同时也进行了自我介绍:“我是江谨的妈妈,我叫蒋俪眉。”
“蒋女士您好!”
“洛女士您也好!”
两人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旋即默契地笑了起来——这种奇奇怪怪的对话,怎么那么像放了学去接孩子的时候家长之间无聊的寒暄呢?
两人相视而笑,过了一会儿,蒋俪眉率先开口:“顾虞是个好孩子啊!能为了我们家江谨豁出性命,我这个当妈的,嗐!实在是——”
“您说的哪里话!”洛姣急忙道:“两个孩子互相喜欢,这就够了!这感情里的付出啊,哪用计较什么得失的呢?既然是两个孩子自愿的,咱们家长也就不能横加阻挠了对吧?”
洛姣在试探,试探蒋俪眉对于顾虞和江谨在一起的反应,甚至做好了要是蒋俪眉不同意,就随时劝她同意二人的准备。
“可不是嘛!”蒋俪眉一拍自己的大腿,知道洛姣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她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便说道:“你看看,你们家小顾多好的孩子啊!我以前就觉得啊,这俩孩子挺般配的。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嗐!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洛姣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位亲家母的脑回路了,便应和着说道:“这事儿也算是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催化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