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这等粗活,还是让白翩翩这个贱人来做罢。碧城你的手是握剑的,不该把精力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你出去等我罢。”
朱成章道。
听到朱成章毫不避嫌地称呼白翩翩为贱人,顾舒窈忍不住对他的真心嗤之以鼻。
呵,男人。
知道朱成章想赶自己出去,顾舒窈还偏就不。
顺着朱成章的目光,顾舒窈看到了一旁窝在榻上的白翩翩。只见她怯生生地坐在床头,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眼睛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惹人心生怜爱。
原来朱成章就好这样的。
顾舒窈寻思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仍是执意上前。
“白姑娘这不是不方便么。”顾舒窈弯腰将朱成章掉在地上的衣袍拾起来,抖了抖,抖开了走过来要给他披上,“况且,咱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妻子给丈夫更衣,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听到顾舒窈口中说出“夫妻”二字,朱成章整个人猛地僵硬了一下。
然后,顾舒窈手里的衣服披到了朱成章的身上。
用目光的余光看到白翩翩委屈得嘟起嘴来,一脸的醋意,顾舒窈玩心顿起,又亲昵地用双手扶住朱成章的肩膀,从他背后靠到他耳边去,低语:“你说我说得对吗?八郎?”
————
因为常年带兵,阮碧城的嗓子早就喊破了。
但是现在顾舒窈用一种几近耳语的音量同朱成章说话,声音沙沙的,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朱成章的耳膜。
痒。
朱成章只觉得自己丹田一热,想也未想就下意识地往前一蹿,狼狈地避开了顾舒窈的亲近。
“碧城,你我尚未成婚,还是发乎情止乎礼罢!”
朱成章语速飞快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偏过头去不让顾舒窈看得到他的脸。
但是朱成章脖子上崩裂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看到朱成章如此拘谨,再看到一旁的白翩翩眉头都拧成了麻花,顾舒窈只觉得满心的痛快!
让你们这对苦情鸳鸯骗我呢!
你们倒是骗得真情实感一点呀!
寻思着,顾舒窈又上前去拉了朱成章的袖子,放软了声音道:“八郎,眼下屋里就你我二人,我们亲密些,又有何妨?”
“屋里还有翩翩!”
朱成章气急败坏地打断了顾舒窈。
听到朱成章这话,顾舒窈光明正大地瞥了一眼白翩翩,对着她扯了个视若玩物的笑,又道:“八郎,你不是同我说过,这个白翩翩不过是你用来泄|欲的工具,算不得人……你都忘啦?”
顾舒窈话音一落,白翩翩顿时面色惨白,满眼泪光地望向朱成章。
一边是需要重用的手下大将,另外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孰轻孰重,朱成章纠结半响,还是咬着牙,耐着性子对顾舒窈道:“碧城,你出去等我,可好?”
“不好!”顾舒窈故作娇嗔地跺了跺脚,又往朱成章那边倒去,“八郎!你说你爱我的。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时时刻刻地陪在你身边?”
顿了顿,顾舒窈伸出食指,指向白翩翩:“该出去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朱成章:“…………”
见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朱成章不言语,眉头都几乎要拧成个秤砣,顾舒窈在暗赞温煦计划通的同时,一把抓住了朱成章的衣袖,苦着脸,泫然欲泣地道出了女人们的经典台词——
“八郎,你为何会对我这样?!难道你说的爱我,都是骗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