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身体一僵，向声源看去。
是红头罩。
说实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撞上，面对面互相对话的那种。
莫尔干脆也不解释了，伸出手拦住怀里男孩儿的肩膀，“红头罩。”
“莫尔。”红头罩慢慢的咬文嚼字一般一点点的念出来，带着莫名的缱绻，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低语。
莫尔的感觉灵敏，他立刻把红头罩全身上下如同扫描一般看了一遍，也没看出来这是自己认识的人。
他眨了眨眼睛，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几分疑惑，“你认识我吗？”
红头罩一时间没有说话，最后似乎是放弃了一般垮下肩膀，在旁边负责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坐在莫尔的斜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眼睛还盯着莫尔怀里的男孩儿。
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他的目光所在。
男孩儿被看得有点儿不自在，莫尔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男孩儿的肩膀，似乎是引诱，又似乎是在安慰。
这幅样子看得红头罩愈发火大，只见红头罩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了一点儿嗓音，“我当然认识你。”
“嗯？”莫尔又一次眨眨眼，头也不自觉的歪了一点。
红头罩伸出手隔着头罩捏了捏眉心，“毕竟你是‘二手烟’的首领。”
“喔~”莫尔拖长声音作恍然大悟状。
亏他以为红头罩真的认识他。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大概是莫尔的手法实在是舒服——莫尔：撸猫练出来的——扑在他怀里的男孩儿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主动往上蹭了蹭，也不知道碰到哪里，男孩儿突然呻.吟了一声。
惊得莫尔赶紧挪开了手。
他低头看去，与男孩儿雾蒙蒙的眼睛对上，都抓不到男孩儿飘忽的眼神的落点了。
莫尔似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男孩儿推走。
男孩儿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被推出怀抱，对上了莫尔嫌弃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首、首领？”
莫尔摆摆手，“走吧。”语气还算可以，没直接说‘滚吧’。
要是当个宠物顺毛还可以，但是……
莫尔实在是不是很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发.情，他也并不想管这些事——由于自己的经历，他格外的讨厌不负责的男人。
就算对象是男人也一样。
莫尔在这方面意外的执着。
负责人还算有颜色，知道现在大概不是什么好时候，把男孩儿赶走，但是没有处理。
莫尔这才腾出空来看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头罩。
他拄着胳膊微微笑起来，“见笑了。”
红头罩一时莫名觉得呼吸困难，他眨眨眼睛——反正外面也看不出来，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似乎莫尔的声音有什么魔力一般，“没关系。”
“多谢你平时不管我私下的交易呢。”莫尔的做派像一个真正的首领，但是很奇异的并不像红头罩记忆里的那个人。
时间会让一个人变这么多吗？
红头罩的笑声精准的传到莫尔的耳朵里，“嗯，彼此彼此。”
就像莫尔以前看到红头罩在打击罪犯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制止过一样，甚至有时候还顺手踩上一脚，帮个忙揍一顿。
互相迁就，互相帮个忙，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
法外者都一样的，不过是坏没坏到底的区别而已。
而刚巧，这两位法外者都没有坏到底，虽然莫尔不知道，但是红头罩是知道，其实他们是兄弟俩——名义上的。
莫尔与红头罩又闲聊了一会儿，又觉得很奇怪，红头罩的声音他并不熟悉，可是他的腔调什么的，给他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红头罩闭了闭眼睛，最后想及那不甚靠谱最近又开始找他了的迪克……
他想了想，暂时还是先不把麻烦往莫尔这边引了。
如果继续待在这边，很难说会不会让莫尔更早的被发现。
还是被牵连的那种。
莫尔笑眯眯的摆手送客，目送红头罩走出了酒吧的大门，又瘫回沙发，却看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莫尔：“……”
他的表情着实不大情愿，但是想及这批货物的重要性——
莫尔深深地叹了口气，恨不得永远待在红头罩的身边，他宁可去和红头罩唠嗑，也不想怀里搂着个男孩儿装作很享受。
交易地点也不算很近，莫尔开了辆车去，他下车随手就把钥匙扔给了后面的小弟，完全不在意这辆车前面有开路的，后面也跟着几辆一起跟进交易听从指挥的。
他走的匆忙，自然不知道酒吧里有人在他一离开就给二把手发了消息。
＊
艾略特-斯密斯看到了今晚‘二手烟’跟进交易的负责人，那是个高挑的男人。
那个男人只是淡淡的瞥过来，那眼神中的凉薄，让艾略特如坠冰窖。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