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个屁事儿不懂的大学生,之前说诚子抓的猫头鹰是什么保护……动物,读书读傻了。除此之外就就天天背着画架乱转。”
“他也姓陈,和厂子大老板一个姓儿。不会是上面派人查……别瞪我,我说的是检查排污。”
“肯定不是。每年来厂子检查的哪个不是大排场,再说前几天准备扩建的时候查过。”
“希望顺利,整个扩建工程下来除了娆山,还得占咱们村子一半地。按那个人说的做,肯定能讹一大笔钱,足够买个女大学生当媳……”
“嘘!你也别瞎说,快闭嘴。”挤眉弄眼看向村口。
村民们瞥见从村口走来的背着画架的人影,顿时消声,像是护食的狗一样警惕着。
背着画架的青年二十出头,身姿挺拔、瘦而不柴、宽肩窄胯。上衣扣子系到最顶端,戴着条挺时尚的围巾。
青年有着一双狭长的内敛内双的狐狸眼,戴着着一副镜片透出蓝色的无框眼睛。
分明是俊逸风流的长相。
可惜本应多情的狐狸睛因他的气质神态带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震慑人心。
只留下拒人千里的禁欲感。
即使穿着休闲服运动鞋,也有着一股子天生的清冷矜贵。
正是之前村民口中来采景画画的大学生--陈琛。
忽地,陈琛的耳朵动了动,停在了一户大门敞开的院落门口,侧头向内看去。
从陈琛的角度能看到院内有口被水泥块封着的水井,水泥应该刚抹不久,还没干透。
这种水井几乎每个院落都有,他居住的院落中也有一口水量充足的水井。为什么封井?
水井旁边站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女人浑身湿透乱蓬蓬的头发向下滴水,双手呈现爪子状向上抓挠:“妮妮!妮妮!把妮妮还给我!还给我!”
每抓挠一次,她的指尖就有血流出,指甲外翻。
打牌的村民见陈琛停在那家门前,面色猛变,凑过来。对院子里的疯女人视而不见:“哥们儿别打猫头鹰主意,那是诚子卖钱的。别看院子里没人,我们村一家亲。”
“没人……”陈琛闻言,镜片后内双的狐狸眼微敛,露出左眼皮上内双褶皱上的针尖大小的深蓝色的痣。
再抬眼,视线刻意避开了院内喊叫不止的疯女人,随口问:“他家有个叫妮妮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村民神色怪异戒备,努力放松的说,“孩子回姥姥家去了,最近不在家。”
在村民紧张的眼神中,陈琛不在意地点了下头,转身进了隔壁的独院,随后房内灯光燃起。
村民松口气后,恼怒成羞地小声:“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村长贪那几百块,早揍你了。”
灯光溢满室内,陈琛像是能听到院外村民的话,侧头向外看去,随后摘下眼镜。
没了蓝色镜片的遮挡,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瞳深处有两抹挥之不去的水蓝色。
陈琛快速按下手机号码拨通:“之前猜的对,娆山厂子排污系统完全不达标,更达不到允许扩建的标准。一会儿资料发给你,等剪彩的时候打印几百份带过来。另外帮我查程家村叫程诚子的人家,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