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难抖动的弧度逗笑,沈恻拍了拍人儿的小脑袋:“你放心吧,只要你这易容不被人发现,重莲的人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说是这么说了,阿难还是紧张的很:“那你先把我送到教主夫人那边去吧,都是女子我可能还好混一些。”
“也可,那你衣裳样貌得再换换。”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人顺利的时候踩坨狗屎都能发现金子。
看着沈恻毫不犹豫的将走过的,好像是端着个药罐子的重莲婢女绑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套了不少话。随机将人敲晕,还不知喂了个什么药丸子。
“你敲晕就完事儿了呗,怎么还想着把人家毒死呢?”
沈恻笑笑:“这个是让人好好睡个三天还不觉饿的药丸子,不伤身。我们速战速决,尽量三天之内将重莲上下搜罗一遍。”
原是如此,那睡个三天也好。
阿难冲着沈恻点点头,眼下重莲正是和武林剑拔弩张的时候。趁乱赶快找人,没有就赶快跑,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那般才最好。她也不想沈恻有事儿没事儿就和人打架。
虽沈恻时常能赢了,但瞧着也是够吓人的。
之前阿难还时常想着若是素素找到了,拿回银两,和沈恻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和离。眼下她总是不自觉的怕沈恻受伤,怕沈恻如何如何。只可惜这点转变阿难是不自知的。
换好了衣裳,顶着这名叫木香丫鬟的脸,阿难就顺着刚才那丫头所说的路去了教主夫人阿若的居所。
女子身量多是差不多,再加上阿难没有武功瞧着还真就和木香本人似的。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阿若的住所。
看着眼前提书的含若苑,心忖这重莲教主白泽还挺有情调,连个住的地方还得写了自己媳妇儿的名字。
一进去就有个圆脸模样的丫鬟样儿的着急忙慌小跑了过来,“我的祖宗姐姐,怎的去端个药磨叽了这般久?掌门都发火了!”
不会吧,运气这么背的吗?还以为说伺候掌门夫人日子会好过些。主要瞧瞧有没有素素在就是了,要不要这么折腾人啊!
阿难面儿上显了苦色,心跳如鼓,带着那手腿都抖。也不知道原身是不是这么个胆小儿性子,一旁的丫鬟竟也不觉得奇怪。
屋内生了地龙,掀开帘子一股热浪涌来。阿难哪里敢瞧,只低着头捧着药罐去了,见着脚下那纯黑色不带刺绣的锦缎鞋子,便知是白泽了。
“去哪了这般磨蹭?”
声音不比沈恻的那般清冷,也不比恒玉的那般和煦,倒是一副低哑嗓音。也好听的很。
阿难怕露馅儿,头是越发的低,说的词儿那是越短越好,还带着骨子颤音:“路上如厕去了。”
“夫人病症重要还是你如厕重要?不知憋着吗?”白泽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拿了药罐,声音不乏怒气道:“耽搁了夫人的病症,你拿命来赔是不是?只此一次,明日自去了嬷嬷处领罚。”
“是。”
阿难端着盘子退到一边站定,连眼睛都不敢看乱瞄,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之前林中见这二人还不知是否是掳了素素的,还没什么看法,如今瞧着十有□□就是他们掳走的。
阿难心道,最好你这个夫人是死了,整日里头的教你随便掳人,都是报应罢了。
又听那白泽语气放柔了好些,“你再挨过这些日子就是了,等处理完底下那帮人我便去取北极神玉。等北极神玉到手,阿若你身子便也会好了。”
北极神玉?意思就是说现在吃的这些药都无用是吗?阿难竖起耳朵听的更是认真。
“你便和那些人好好说了便是了,我不想再给教中惹麻烦了。我知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犯了许多罪孽,她们要取我这条命...也是应该...”
声音温柔,还真听不出来是个乱杀人的。话说的也对,走火入魔杀了那么多人,别人要杀你自然名正言顺。
“不可能!”白泽将阿若搂在怀里,嘴唇紧抿,一副不屑之色,“你走火入魔以来,时常打砸东西,那些我都是跟着后头赔了银子的。那伤的性命,也让教中之人去给了那些人家中爹娘留了银子,那么多银子,养老该是没问题了。”
我呸,阿难心内啐了一口,钱又买不来人命。不过能这么做了也还算可以吧,反正山下那帮子除了恒玉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为了重莲的赤冶刀。
“阿泽...你啊...傻不傻,怎的还如此单纯。银子买不来儿女亲情...何况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让外头揪了由头来讨伐,想抢了赤冶刀。”
阿若探手抚了抚白泽的脸,“若事情闹大了,让教中人跟着丧命不值,到时候便将我送出去抵命,这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再抢了赤冶刀。”
阿难听着很是不认同,好不容易世上活一遭,怎么说死就死呢。因着这话抬头好奇了瞧了白泽和阿若几眼。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那阿若的模样明显就是要死了的样子啊!虽也能从憔悴的模样里头瞧出些昔日风采,不过此刻就是双颊凹陷,面色发黄的病秧子。就这般了白泽还能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
这上回林子里头瞧着还没这样,走火入魔这般催人性命?
好奇驱使阿难又看了一眼,那白泽,眉毛浓且密,形状也是极其的好看。一双眼睛似乎能轻松将人看穿了去,鼻子也是挺直,嘴唇略厚了些,放在这张脸上却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