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找了阿难的恒玉不觉自己护卫竟有这般打算。远处瞧着阿难戴着幕篱和春芽说笑,自己脸上也不自觉多了些笑意。
阿难见着恒玉上前,招了招手,待恒玉近前,笑眯眯道:“正说着你上次拿过来的糕点好吃呢,可还有了?”
“出来便就带了那么些,糕点精细,也没法子储存太多。”恒玉笑笑,“你若喜欢,待从不周山回来,我再带你吃个够。到时候素素也该找到了。”
阿难点点头,又扯了恒玉衣袖,“到时候你上山可得帮我好好找了素素,就怕重莲的人拦着。不过如今你和沈恻都在,两个打一个该是能打赢的吧?”
点了点头,语气不乏担心,“不周山山高且险,等到了山脚,我便让弄影护卫你。你不必跟着上去了。”
刚想反驳,沈恻就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哪里用的着你的护卫来护。”
不想看这两个人打擂台,阿难便打发了恒玉回帐子休息,自己也爬回了马车。
夜深人静之时,一身影如鬼魅一般窜进了马车。车内阿难还未睡着,见着沈恻进来,刚想开口骂人,便被那厮点住了穴道。
“乖,这外头有处好地方。我带你去,你便安静些,答应就眨眨眼。”
见着人儿双眼眨动,沈恻笑笑,也没急着给她解穴。动手将人横抱出马车,几个跃身不见。
冬季夜里寒凉,阿难被山风吹的直哆嗦,飞了半晌也不见停。抬头问沈恻,“你不是说好地方吗?怎么这么久还是在山里头。”
沈恻轻功不停,只将怀中之人大氅拢的紧了些,“快了,冷了便自己往我怀里缩缩就是。”
随后几息,就感觉到怀中人儿往自己怀里又缩的紧了些。沈恻面上显了笑意,速度不自觉的更快了些。
落在一处平坦些的岩石处,沈恻将阿难放下。虽夜黑瞧不真切,但阿难也感觉到了此处没了如刀的冷风,略带花香的清风徐徐吹来,教人从心到脑子,都为止一清。
往前了几步,又见一处天然的入口,跟着沈恻进去,便看到一处天然形成的露天凹坑。四壁皆是崖壁,中间一处温泉,目光所及,不少让人叫不出名字的花还开着。
再看那温泉,不知水源从何而来。蹲了身子用手去摸了那水,温度微微烫,用来沐浴正是合适不过。凑近闻了,也无野外温泉的铁锈味道。
阿难奇了,转头对着沈恻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么个好地方的?”
“以往年少,四处云游,知道的地方便也多了。上次我来之时,还特地留了些烛台,我来点上。”
周围亮起烛火,阿难瞧的更清楚了。角落处估计是上次沈恻来的时候留的酒,最近几天赶路,日子清苦的都快赶上和尚了,看见酒就犯了馋。
此地温热,阿难便解了大氅放在一处。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瞧了瞧那厮,“难为你还知道带着我来此处,那你去了那洞口守着,等我沐浴完,我俩再一起饮酒。”
昏黄烛火之下,美人眼帘闪动,红唇说话间一张一合。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撩拨的人心内发热。
没说话,只将个手中包袱递给阿难,便转身疾步去了外头守着。
解开看了,里头果然也有了小衣。阿难无奈,脱了衣裳下了温泉。
大概是多日以来的相处,阿难没再将沈恻当外人看。连着个外男帮她拿了小衣也再没了以往的气怒攻心。甚至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阿难洗的声声作响,丝毫不觉这等转变。
水洗凝脂,水声不绝。雾气氤氲,锦上添花。
等里头的人儿洗完了叫沈恻进去的时候,沈恻脑门子都流了些汗。见着人儿头发湿着,轻声唤道,“过来,我帮你弄干了头发,免的着凉。”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阿难近身过去找了处能落坐的平坦岩石,直接坐了还是嫌膈应。“你把你外袍脱下来,铺上去。”
本想着还要费些口舌,却没想到沈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解了自己披风大氅铺了上去。还是拿着外面那层刺绣朝里的,看着阿难都心疼。
到底是舍不得暴殄天物,便翻了个,刺绣一面朝上,光着脚坐了上去。沈恻便去了靴子坐在阿难背后。
渐觉热意从身后传来,不过一炷香时间,头发便都干了。阿难想转身,沈恻却是不让,按着人儿肩膀,十指只不断从她发间而过。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身后那厮不烦,阿难却有些烦。探手将长发拢到胸前就想起身,沈恻却从身后欺身而上。
被拢在沈恻怀里,阿难没动,也无言语,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呼吸之间的热意直教人耳朵发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动,心内甚至还有些许期待。
或许是这些许期待教人羞耻,阿难出声,那声音却带了颤抖,“你也去洗洗吧。”
沈恻扯了嘴角,又离了那人儿远了些。空气中的凉意又瞬间侵袭了她,明明刚才还觉暖和,此刻却只觉得凉。
“外头黑灯瞎火的,你便在这石头上躺着吧,侧身不看即可。”
阿难啐了一口,“谁乐意看你。”
沈恻只笑,倒是无话。待人儿躺好,又拿了人儿的大氅给她盖着,这才自去了温泉边上沐浴洗漱。
连日赶路多有尘土,沈恻便也解了头发好好洗了。
洗的人心无旁骛,躺在石头上的那位,却很有些煎熬。阿难咬着下唇,这怎么,怎么自己和那王八蛋就这样了。
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从那日马车上吐了他口水开始,和沈恻相处就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厮面容所惑,时不时的就脸上发烫。
若说欢喜他么,好像也有。若说和银子比起来,那自然是更欢喜银子的。此刻若是有十万两银子和沈恻让她选哪个来度过余生,阿难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了十万两。
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哪里是欢喜什么沈恻,不过就是被那厮迷惑了罢了。阿难心忖,果然是个骚包的狐狸精,见天儿的就只知道每日必打扮了英俊来迷惑她的眼睛。
又加上那厮时不时的撩拨,动手动脚,竟然就让自己有些习以为常。
果然其心可诛,龟儿子就是龟儿子,欢喜自己也竟用些阴谋手段。不知道若欢喜哪家姑娘该拿了真心来换吗?
阿难脑中又划过今日沈恻与人缠斗之时的场景,又问自己,沈恻那般难道不算拿了真心来换吗?
思来想去,心里竟没了清明。
沈恻将衣裳穿好,头发也用了纶巾束了齐整。见躺着的人儿无动静,气息却是紊乱。心内笑笑,促狭的很,走到近前,只当不知的开口问:“可睡了?”
阿难心正乱着,不想看见那厮,也不想和那厮说话。听这动静,只闭眼装睡。
人儿装睡,气息紊乱不止。探手将侧着的身子掰过来平躺好,摸了那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那睫毛闪的弧度更快,便也侧身躺了过去。
而那手,也搭在人儿的腰间。
人儿腰肢纤细,手掌所碰之处,几乎算揽了那腰肢一半。又太过柔软,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意志才控制让那只手不要乱动。
鼻尖又不断萦绕人儿体香,便很自然的联想到那肚兜,想到那肚兜,又难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