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海螺和那枚金币……算了，给将军当个念想物也是很好的。
娄野瞧了几秒韩在时严肃的小脸，终究没拒绝，他收下这两样东西，当着韩在时的面把海螺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最后抱了他一下：“乖乖的，等我回来，哪都不要跑了。”
韩在时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眼睛瞬间红了，咬了两下嘴唇，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微微沙哑：“你一定要回来，平平安安的。”
娄野在他耳边轻轻的：“嗯。”
韩在时：“我知道你上次给的惊喜还没给完，应该不止那只小猫的，对吗？”
娄野微微睁开了眼睛。
韩在时：“你不说话，证明我是对的。你要答应我，不论出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吗？”
娄野喉结动了动，留给两人的时间不多了。
他放开他，眉眼中所有的寒冰似乎都在这一刻化开了：“我……”才开口，一只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韩在时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等你回来你再告诉我答案吧。”
说完，不等娄野和全体将士有任何反应，就扭头往军营的方向跑。
夜幕已经染上了天际，娄野看他跑出了十来米才终于接过副将手里的军帽戴在头顶，他回头看了一眼韩在时的方向，最后喊了一声：“我走了。”
那边一直在移动的小身影连停都不停，也不回一下头，依旧在跑。
娄野笑了一下，坐上了车。
随着引擎发动，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一张张车从韩在时身后驶过。
韩在时一口气跑到了营地门口，才弯下腰喘了几口气。
等这口气彻底顺了，他才微微回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回望之前的十八年，他从未那么在乎过一个人的生命。
娄野走了，他现在可以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坐一天，然后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