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药味,霸道的钻进每个人的鼻孔。虽然说不上令人作呕,却也实在是让人肠胃不适。左邻右舍都在小心翼翼的呼吸,希望能够侥幸得到干净清新的空气。
“吊完水,回去多注意休息,少吃点辛辣的食物,记住千万不能熬夜,还有虐待自己。”中年医生微笑着看着手里的病例表,和蔼地对着温塘说道。
“医生,她真的没有怀孕吗?”
萧淑已经是今天第八百遍问医生了,她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殷切希望被人一瓶盐水浇灭,她盼抱外孙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经验确定女儿怀了孕,医生却残忍地告诉她只是肠胃炎犯了。
“你这老太婆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没有怀孕,她只是胃炎犯了。怎么有你这样的母亲,女儿还没有结婚就盼着她怀孕,真是恶毒!”医生愤怒地指着萧淑的鼻梁,教训道。
“哈哈哈。”温塘捂着肚子直笑。
“你还笑得出来。”萧淑不满地瞪着温塘。削苹果时,她都感觉老妈是在削自己。
“我怎么不能笑,笑又不犯法,我都说了我没有怀孕,你非不信。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感觉给人云腾打个电话,我现在在他的心里一定是那种不干净的女人,如果我嫁不进他们云家,罪魁祸首就是你。”温塘故意落井下石地说道。
萧淑听到温塘的话,脸上立马紧张起来。掏出手机连忙给云腾打了过去,态度亲切得跟参拜他们家祖坟一样。
“现在知道误会是多么可怕了吧,下次再千万要搞清楚了在和别人说。”温塘啃着老妈切好的苹果,美滋滋地教育道。
“臭丫头,你会遭报应的。”萧淑狠狠滴扔下手里的削皮刀,温塘真怕她会扎在自己的身上。
“天哪,你诅咒我。妈赶紧对着地面吐两口,太晦气了。”
“居然知道晦气,你就应该多晦气晦气,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萧淑气愤地说着。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和温国华先生结婚,既然结了婚就应该接受我的存在。”温塘越发的幸灾乐祸。
“臭丫头,我明天就回去,你太让我伤心了。”
太好了!
温塘在心里大叫着,终于可以解脱了,她不用像个囚犯一样被人看着。虽然老妈来了之后,她的体重在逐渐加赠,但是她还是希望无拘无束的生活。
“你不要想着我走了,你就可以和云腾松绑,我告诉你,我会随时随地打电话给云腾询问你们两个的进展,最好明年就可以结婚。”
“你真疯狂,如果你再年轻几岁,绝对疯狂得让人吃惊。我真为温国华同志担心,你的思想太前卫了。”
“这不叫前卫,这叫现实,你要想想现在的豪门是那么容易让你这种一文不是的大龄剩女可以进的吗?考虑清楚吧,你出了能给他们生孩子什么都没有。”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以写小说,会有很多的读者支持我。”温塘不服气地反驳道。
老妈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她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富豪的生活就那么好吗?他们太现实自己知道,但自己不会为了那点财富出卖自己的灵魂,他只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别不服气,水吊完了,我去找医生。”
“不用了,我自己来。”
温塘赌气地自己拔掉针头,按着滚滚流出的鲜血针口,站起身子直直地往外走。
“臭丫头,你又抽什么筋。”
“是,我是抽筋了,我抽筋我竟然是你的女儿,你太不把我当人了。”温塘当着医院里所有的人向她大吼着,她要疯了,她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的凌乱。
“我怎么了我,我都是为了你好。”萧淑也激动得喊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吼着。
“为了我好,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好。”温塘伸出中指不停地指着地面,气愤地转身而去。
“你、你……”
——
杨阔没想到这段训练会是这么漫长,他原本以为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可是这一切真的是度日如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知道温塘的一切,他是不是错过了许多她的消息,她还好吗?
深夜,训练了一天的杨阔,手里端着高档的红酒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浩瀚的星空在眼前弥漫得愈发灿烂,他的心却累得快碎了。
“塘塘,你看,在浩瀚宇宙,若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个承诺,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我许诺给你的未来,我一定要让你快乐,成为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浅浅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淡淡的香味散在空气中,这样的高档货也只有这种身份的人才能享有,如果是在当初他根本碰都不能碰。
零点酒吧的调酒师已经是他人生履历中的一个过去式,他已经告别那个地方三个月,许多的客人还能够清晰地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他甚至还可以叫出这些人的名字,还有他给她们起的外号。
嗡嗡嗡。
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着,催命一样地呼喊着。
杨阔放下手里的酒杯,转身拿起来,脸上的表情翻天覆地的变化着,他真的很想暗下去听听他的声音。
“喂?”
“杨阔你死哪去了,赶紧给我过来。”声音软软绵绵,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醉意。
“你喝酒了?”杨阔的心像是被人抓了一把,痛得他很想冲出这个囚笼一样的房子。
“杨阔,就你最懂我,我都没有告诉你,你就知道我在干嘛。”
温塘醉醺醺地说着,面前躺着一排排空空的啤酒瓶,双眼朦胧地看着前方,手指无目的地比划着。
“你现在在哪?”
杨阔在电话里能够听见外面是那样的嘈杂,甚至还有一些男人粗犷的猜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