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塘——!你今年必须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然老娘就直接抓一个男人扔到你的床上,生米煮成熟饭。你知道……”
“不要——!”
温塘被一场恶梦惊醒,梦里的她被自己那可爱的老母亲手拿扫把赶进一间装满男人的屋子,随后任由她自生自灭。
坐直身子,温塘望着四周漆黑的一片,忽然觉得头痛得就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过,撕裂般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握紧拳头揉着太阳穴。
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深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忍受着不敢轻易翻身。
自从初中来了大姨妈,她就一直被这坑爹的绞痛缠着,老太婆不知道找了多少的偏方给她吃,可那些偏方除了难闻的气味以及苦不堪言的味道,完全对她免疫。
昏昏沉沉地穿上拖鞋,灯都懒得去开,满头的虚汗衬着她苍白的脸,乱糟糟的发丝披在肩上。不觉相信如果有人站在她的面前见到她的丑态,一定会魂飞魄散地狂吼。
卫生间里黑得像是一个张开嘴的恶魔,吞吐着期待她的进入。
温塘迷糊地望着这乌漆乌漆的厕所,习以为常地钻了进去,这可是她的家,就算出现一个色狼她也有优先选择权!
不是你办了我,就是我办了你。
温塘,今年三十,同绝大多数的都市女性一样,在成为一名尚未成功的高级白领之前,成功地迈入而立的大门。
必剩客——!
响亮而悦耳的头衔在她顺滑的发丝间整整呆了大半年。而这大半年中,她需要面对各方面的压迫。
工作的压力?
她是一个自由的撰稿人,一有灵感就会打开电脑捣鼓一些花天乱坠的爱情故事,所以这对她不值一提。
生活的压力?
这有些让她头疼,尤其是家里那位老太婆时不时地下个的重棒压,可能是她一辈子惧怕的恶梦。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让温塘脱裤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何况她还有三百多度的近视,没戴眼镜的她完全是个瞎子,手心里还挠着一圈毛茸茸的东西,她的眉头皱得更深,大晚上的会是什么玩意霸占她的坐便器,还发出那种娇滴滴的声音。
家里从来不养猫,因为温塘嫌它们会到处大小便没办法处理,而且她也没有那个精力照顾他们,她的思想都交给了读者们。
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东西,腹部疼得让没有心思多想,只想赶紧处理完回去睡觉,完全忽略刚刚那会是一个人,手里的力道猛地加重,往上一提。
她的本意是扔掉这该死的东西,即使她很洁癖别人用她的坐便器,而且对方可能用过自己的棉垫。
“啊——!”
又是那个娇滴滴的声音,还有一丝疼痛伴随而来,这一定温塘激灵地按开一侧的开关。
“怎么了?!”
卫生间的灯刺得温塘睁不开眼,抬手挡了一下,待到眼睛稍微适应一点,恍然发现手指缝里竟然有几缕黑黝黝的头发。
“怎么了——!”
“杨阔。”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一跃从温塘的耳边窜出半米远,她瞪大双眼才模糊地发现刚刚怎么回事,无语地不顾眼前还站着两个大活人,理所当然地关上卫生间的门,看着自己的棉垫安稳地躺在一边,撕了点卫生纸转圈地擦了擦被人坐过的坐便器,放好棉垫,还好那女人没用她的棉垫,不然肯定得痔疮。
舒舒服服地坐下去,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娇滴滴的声音,媚得温塘骨子都酥在了坐便器上,瘫痪地用双手撑着身子,感慨对方的柔软。
“她是谁啊?太吓人了,我的头发都被抓掉了,疼死我了,你看啊。”梨花带雨的声音,哀怨地伸手勾着某男的脖子。
“嘿嘿,谁让你上厕所不开灯的,吓坏了吧,来亲亲。”说完就霸王上弓地搂着女人的蛮腰,调戏地咬上她的嘴。
“嗯~~”不情愿地躲开男人的攻袭,“先说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你的老婆。”、
有没有搞错,这大姐还真会想象。就她这一对红外探测眼睛怎么会瞟上外面那货,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水平达到自己的要求,别贱低她的审美好不好。
“你想什么呢?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杨阔倾身将对方拦腰抱起,一边奸笑,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屋里。
“讨厌——!”
这是温塘听过最肉麻的反抗,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文字都无法逼真地阐述这种欲退还迎的反抗。愤怒地抽出一大坨卫生纸,忍着肚子不争气的疼痛,面色死灰地怒瞪着眼前紧闭的门。
“杨阔——!你给我出来!”
这个该死的杨阔,居然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将陌生女人带回家,简直将她的威严不放在眼里。
明天就让他滚出去!
熊熊的火焰在温塘的脑海里沸腾,一想到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她的心肺就像是被高压锅蒸了千百回,膨胀得随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