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然怕。库洛洛不怕？”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答案的。库洛洛不怕死，他即使在被酷拉皮卡抓到的时候，也是那么坦然自若的。
“我不想死。”库洛洛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着措辞，他并不忌讳回答这个问题，“但也绝不怕死。”
“其实，团长你要相信我。”她早已失去了思维着语言的能力，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回答库洛洛的问题，“我怕死只是因为，我不想离开英明睿智的团长。”
“那真荣幸。”
“是啊是啊，像团长这么完美的人物，我怎么可以没看到团长在全世界胡作非为就这样离你而去呢。”
“胡作非为么？不错的主意。”
“团长果然是我的偶像啊。”
四周安静得诡异。
“芷若很害怕？”不得不说库洛洛敏锐得可怕，马上洞悉了她貌似平静的步伐里的一丝不确定。
“我都说我不怕死啦。”周芷若答得很快，只是对象是库洛洛。轻易地捕捉了她声音里的不自然，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表示什么的必要。
“人家是女孩子嘛，怕黑是正常的。”
“流星街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
“好，我一定好好改正，像团长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性别的人。”
“……”
她在黑暗中摇着自己的头，渐渐让自己清醒起来。
“呐，团长。”芷若一本正经地说着，“我有发现。”
“哦？”
“这里很适合拍恐怖片。”语气很认真。
库洛洛不语，抬头果然看到无数的蛇在攀援着。库洛洛并不在意这样的环境，即使空气静止了，却足够呼吸，而这个能力的主人，只能死。
可是周芷若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有趣。他绝对有兴趣陪着她慢慢在这里耗，至于出去，她如果能做到他不介意和她一起。
他冷眼旁观着芷若不停地说话，身子细微的颤抖。
“……好黑，有蛇。”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上已经有血液渗出。
“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是不是……”
“丁师姐，不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呓语。低低地回荡在空旷的黑暗里，带着最深的绝望。
库洛洛冷笑，丁师姐，不是李莫愁么？
他对她使用了催眠。
不过如果不是她真的害怕这里，不是被负面情绪困住，他不可能在她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成功。
“丁师姐是谁？”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个温和长辈的关心问候。
“丁敏君师姐。她是我的师姐。不，那只是NPC，什么也不是。”
“你要回去哪里？”
“哪里？那个唯一真实的地方。”
“芷若认为什么才是真实？或者说，哪个地方才是真实？”
......
他问的很有节奏，在她可以接受的时间点里，最佳地切入。
“妈妈。”芷若感觉呼吸不过来了，妈妈对着她微笑。四周是白色的墙壁，空旷的房间，有她最熟悉的一切。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家。
是不是终于可以回去了？
这里好暗，不，这样黑暗肮脏的地方，怎么会有妈妈，这是丁师姐的诡计。
丁师姐又骗她，她不在乎师傅的宠爱，可是为什么那么对她。这不是她的世界，所有人都不会真正在意她。
师傅需要听话的徒弟，晓芙师姐还是那样凄惨地死了。
师姐们因为师傅对她的关注而陷害她。
她很怕。
有个人在问着她问题。是丁师姐么？不，不要回答。
这是一个肮脏的世界。这里没有她憧憬的那些美好。
意识渐渐模糊，她觉得好累了，什么也不想要回答，只想休息……
库洛洛看着痛苦地不再回答的少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排斥，但起码了解了一点。
芷若，难道你不知道么，即使再怎么脱线，本性里的真实是骗不了人的。这样与全世界格格不入的你，真的让人很有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