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目睹了事情全部发展的烟兰,见淑妃气呼呼的转身便走,脸色铁青,顿时也不敢多话,规规矩矩的跟着她出了唐田的院子。
淑妃见唐田如此冥顽不灵,一门心思的往死路上寻,心情自然是极差的,更多的却是心惊。
刚刚见唐田那一身装扮,极为不妥。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像等人一般,难道,与唐田相好之人竟能躲过重重侍卫太监的巡逻,进入到唐田的屋子。
若真是如此,那人可谓是在临华宫内来去自如,万一寻到了自己房中,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淑妃急忙吩咐了下去,让巡逻的宫女太监人手加倍,顺便去寻了几条训练有素的护卫犬,一到天黑便放出来,务必不让歹人跑进来。
她看了一直低头不语的烟兰一眼,说道:“好了,你回去吧。跟徐娇说本宫明日过去拜访,今儿的事她若问起,你就照实说。”
“是,奴婢先告退了。”烟兰恭敬的行了个礼,退出大殿,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急的往蓬莱宫走去,这后宫,怕真是要起风云了。
到了蓬莱宫,烟兰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听的唐茶一阵无语,她和徐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父皇回来看她这般,莫不是要气疯了!还想要淑妃娘娘帮她遮掩,哎,说句不应该的,她若真是想跟那人成亲,好好的跟父皇说,过了明路,不是更好。如今这般,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徐皇后点头道:“不管那男人会不会现身,你父皇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田儿的。她想的事要真的成了,那你和诗儿该怎么办?今后都不必嫁人了!”
这事儿徐皇后和唐茶心中明白,那弄大了唐田肚子的人必定是周若岩无疑了,他只要不是脑袋抽了,必定不会现身提出娶唐田的事,这只是荣亲王报复的手段罢了。
“母后,你说,三妹妹是不是喝了那金风玉露粉?”唐茶担忧的问道,她虽不喜唐田,但毕竟是姐妹,再怎么也不想看到唐田丢了性命。
徐皇后摇头叹道:“如今看来,只怕是十有□□的事了。那药诡异阴毒,贸然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会提前要了你三妹妹的命。你父皇之前已命何院判细细解析这药性了,如今就让他去给你三妹妹看看。”
“对着活生生中了那药的人,总比对着方子琢磨出来的快,她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希望这期间何院判能弄成解药吧。”
“你皇伯父既已不顾血脉情分下手,你与昊儿要万万小心,去到哪里都带好人手,吃食都要信任的人去取,验过后方能入口。”
“母后,我晓得。”唐茶知道事关重大,点头说道。
第二日,德妃淑妃便来拜访皇后娘娘了,皇后也不许唐茶偷听,三人关门也不知商议了什么,过后,宫里各处的戒严明显加强了不少。
特别是德妃娘娘,把四公主唐诗看的紧紧的,一天走哪儿都带在身边,肯不得时时刻刻的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后宫尚且如此不平静,长安城中也开始起了波澜。
“喂喂,听说了吗?当今圣上被数万海贼围攻,怕是凶多吉少啊!”
“天兆不详,如今陛下生死未知,留在宫里的皇子也病入膏肓,剩下的不是奶娃娃便是些公主,哎,大庆将亡啊!”
“朝廷上有荣亲王撑着,才勉强没有乱!”
“荣亲王体恤百姓,满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大庆都要指靠荣亲王了!”
“荣亲王是先帝长子,要是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让荣亲王登基总比让奶皇帝登基的好!”
类似的传言从各个茶馆酒肆中传出,在街角小巷内发酵,最终发散开来,传遍了整个城中。
心里明白点的人,都清楚这流言从哪里来的,特别是朝臣权贵之家,听了这些传言,顿时就心如明镜了,怪不得这位在朝上这般好说话,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平日里装的怪像的,什么安心辅佐,什么平易近人,什么百姓口中的积德行善人家,皇上刚出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位便露出了真面目!
于是啊,除了几位墙头草和早就被荣亲王收买的人之外,这朝中大部分的大臣们都告假了。
他们请假的理由那是五花八门的,什么病了发热受寒腹泻占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则是被狗咬了被马踢了出门扭到腰之类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大庆朝被集体诅咒了,怎么这般的霉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