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铁门声音响起,陈思满脸好奇的跟随着哥哥的脚步,跨进了关押王二丫的监狱。
陈思两世以来,连警察局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居然先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监狱。
等王二丫被带出来的时候,陈思隔着有些陈旧的铁栏杆,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沟壑,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实在难以跟半年前在商场上遇到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对上号。
半年的牢狱生活,将王二丫折磨的不成人形,只是她依然坚持着,她知道,她的刑罚不算很重,最多10年,她就能出去了,她要熬下去,熬到出狱,熬到去嘲笑苏芙那个贱女人,她诅咒那个贱女人一辈子找不到儿子,说不定她儿子早死了,如果那样,真是感谢老天啊。
哈哈...想到这里,王二丫心中畅快,顿时觉得之前被打的地方也不疼了。半年的苦头,让她没有一丝悔改,反而将她心中的怨恨放的更大,她恨,恨苏芙的幸运,恨陈闻的狠心,她那么那么喜欢他啊。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今天是不是陈闻又来看她了呢?只要她骗他,当时的同伙已经死了,那么他永远也别想摆脱她,她过得不好,他们也别想好!
就在王二丫神经质的脑补中,贺玉珩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苍老的不行的女人,审视的挑眉,没有错过那女人眼中的狠厉。
他淡声道:“王二丫?知道我是谁吗?”
王二丫反射性的抬头,恶狠狠道:“我叫王芳。”
只是在对上眼前人的长相时,她先是纳闷,后看到一旁的陈思,发现两人六七分相似,仿似想到了什么,她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呢?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被苏芙那贱人害的这么惨,凭什么她的孩子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
她不相信,王二丫神经质的摇着头,像似她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破碎了般,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往前冲,隔着铁栏杆,手臂费力的像向玉珩抓挠,神色狰狞且疯狂:“你去死,你去死啊,凭什么,凭什么苏芙那个贱女人运气这么好,我比她差在哪里?你明明应该死的的,我让王来宝弄死你的,怎么没死的?啊...我不服。老天爷瞎了眼啊!!!”
贺玉珩听着王二丫颠三倒四的话语,明白了另一个合伙人叫王来宝,他嗤笑了声,语调温和:“你大概不知道,收养的我这家对我很好,我也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如今也是名警校生,以后应该也不会差,希望你在里面也好好的...”
说完也不管王二丫的嘶吼疯癫,牵着思思就往外走。
对付王二丫这种人,你过得越好越不在意她,她越受不了,如今她唯一的底牌也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以想象的难熬。
不过刚刚她好像还透露出当年的杀人未遂了?啧啧啧,又是可以多坐几年牢的把柄,希望她在里面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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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芙在第二天醒来以后,整个人犹如换发了第二春般,每天都乐呵呵的,拖着家里的三个人,到处买买买。
虽然这些年,只要有机会,她都会亲手给儿子做衣服,但是现在贺玉珩合身的还是很少。
于是这几天里,贺玉珩见识了什么叫女人的逛街能力,他完全看不出,他妈妈那么纤细柔弱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连续一个礼拜,带着他们一家到处跑,不是吃就是喝,要么就是买买买。
贺母是个大忙人,也不是细腻的母亲,贺玉珩从来没有陪贺母买衣服逛街的经验,虽然很开心,但是真的很累,感觉比他平日的训练还累。
好在今天陈闻提出要带着贺玉珩去祖坟祭拜一下,告知先祖,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苏芙好笑的看着贺玉珩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嗔道:“有这么恐怖吗?”
陈闻很想点头说有,但是这么多年陪老婆大人逛街,磨炼出来的毅力让他顶住了,没让表情有一丝变化,温和的抵了抵有些下滑的眼睛,笑的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有种败类的感觉。
贺玉珩心中咂舌,他说呢,他养父家的两个哥哥都是直男糙汉子型的,他从小耳濡目染下,居然长成了个内里黑的,原来是像了生父,再次感叹血缘的神奇。
陈闻总觉得儿子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反正不是什么好意义。
他轻咳一声,拎上要祭拜的东西,淡定道:“儿子,走吧。”
贺玉珩有些好笑的跟上父亲的脚步,往外走去。
这个家让他感觉很温暖,包容睿智的父亲,柔弱却护犊子的母亲,还有娇俏聪慧的妹妹,这一切都让他有满满的归属感,完全没有之前他以为的隔阂感。
他不是一个容易接受陌生人好意的人,防备心很重,可是对于自己的血亲,他似乎天然的渴慕,大概也跟父母、妹妹对他全无保留的关心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不管怎样,他很喜欢现在的环境,也肯定两方的父母会相处的很好,真好呐...贺玉珩头一次觉得老天还是厚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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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
陈思一家来到了京市,暂时歇在了陈思住的那套四合院里面。
苏芙是个极爱花的,本来坐了5天的火车,恨不能立马躺下休息才行。
却在看到闺女打理的院子时,满血复活,她拉着陈思不放,就想好好的逛一番。
还是陈闻半搂半抱着将孩子心性的老婆大人劝回房间休息,陈思跟贺玉珩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的看着越来越孩子气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