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现在的心情已经平缓了许多,他简直想把江小辞掐死算了!
如果他没有听到那点儿微弱的咳嗽声,小辞就这么死在里面了。
他记得几分钟前欣喜若狂的感觉,连老胡都来不及抓他,江谣就凭着本能挤进了废墟中。
那一刻,他也没想到死,他只想到小辞在里面,他还活着,不过活着的部分有多少,他都要把他带出来。
假设小辞残废了也不要紧,他很有照顾残废的经验,他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小辞活着就行。
小辞抱着他哭够了,才摸到江谣背上大片的血迹。
他挤进来的时候全凭一口气吊着,不知道被多少尖锐的石头和钢筋刮破身体。
江谣喉咙中仿佛有一千根针,卡的他只要开口就会吐血,小辞摸索着从地上弄了些水,给江谣喝了一口。
江谣靠在水箱上,休息了很久。
小辞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
江谣缓过神,下意识跳过刚才混乱间的热吻,挑了他最想问的问他:“为什么不回我话。”
小辞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怎么敢回话。
回了只会让江谣更为难,救他还是救江谚。
他不敢让江谣做这个决定,他怕江谣会选择江谚,如同老胡说的,江谚是他的亲弟弟,他只是个捡来的,哪怕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生出敢和江谚比分量的胆子来。
江谣吞了吞口水,让自己喉咙好受一些:“你给我等着,出去了我再跟你算账!”
小辞忽然开口:“哥哥,如果我们出不去呢?”
江谣怒道:“出不去就死这里!”
他这句话说的太大声,说完,胸膛起伏半天,过了会儿,他伸手摸了摸小辞的右脸:“还疼吗?”
刚才这一巴掌打的就是这里。
小辞点点头:“疼。”
江谣:“该!给你长教训!”
小辞两只手捧着他的手,把江谣的手按在脸上,“哥哥,我现在死也不怕了。”
江谣冷哼一声:“怎么,刚才知道怕?”
小辞:“嗯。”
江谣疲惫地靠在小辞怀里:“你看到妈妈了吗?”
小辞紧紧地抓着江谣的衣服:“在五楼。”
在五楼,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江谣毫无预兆地痛哭出声,在这一片荒芜的废墟中,急匆匆地就跟自己漫长的童年做了告别。
小辞沉默地抱着他,“对不起……”
江谣哭够了,才把自己眼泪擦干,他擦脸的手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小辞:“哥哥,你冷吗?”
他脱下衣服要给江谣,江谣拦住他:“自己穿,冻不死我。”
小辞缓缓地呼吸了几次,冷的蜷缩在了一起。
江谣摸着他的手,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二次塌方后,老胡在上面快找疯了。
他刚才愣神的一瞬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谣挤进了废墟里。
郑景行救出江谚之后,找了大量的救助人员,一起挖这块废墟。
他顶着忽如其来的暴风雪开口:“下面有一个人!刚下去的!”
小辞在黑暗中心情雀跃,怎么抱也抱不够江谣,他不停的问:“哥哥为什么来找我?”
江谣闭上眼不理他。
小辞却跟这个问题较上劲儿:“我现在就是死了也开心。”
江谣推了他一把:“少他妈给我提死。”
小辞蹭着江谣的脸颊,黏黏糊糊又想去吻他,却被江谣推开。
他沉着声音,用一种小辞从来没听过的严肃口气说话:“小辞,够了!”
小辞冷不丁顿住,好似意识到什么,他的心都跟着停跳了一分。
老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江谣!你在下面吗!”
江谣咳嗽了一声,老胡颤抖着声音大喊:“他在这儿!在这儿!”
老胡从洞口外伸出手,“江谣!你里面什么情况!”
江谣忽然开口,跟小辞说:“你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回答老胡的是小辞:“我们在水箱中间。”
老胡愣了下:“好,有水吗?”
小辞:“没有了。”
老胡和郑景行在外面抬石头,江谣这回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身边没有出现刚才小辞遇到的情况。
只要挖开上面的大石块,就能把江谣他们救出来。
从下午忙到晚上,到后来四毛等人都来帮忙,七点钟左右,才挖出了一条小口子。
老胡趴在洞口伸手,把小辞先拉出来。
江谣紧随其后,老胡松了口气,眼泪猛地掉下来,他拍了江谣一巴掌:“你他妈……你就吓死我吧!”
江谣坐在废墟上,咳嗽了两声。
小辞沉默地站在他面前,劫后余生,两人似乎都没有多余的话说。
江谣站起来,老胡:“赶紧去救助站弄两件衣服穿……”
小辞看向江谣,他站在原地没动,老胡回头:“哪儿不舒服?”
江谣摆手:“没。”他镇定自若:“小辞,你带我去。”
小辞瞳孔一缩,明白了一些东西,身体毫无预兆地颤抖起来,几乎连步伐都走不稳,他来到江谣面前,死死盯着江谣。
江谣的目光涣散,对不上他的视线,老胡一瞬间意识到什么,茫然地喊了一句:“江谣。”
江谣摸索着抓住了小辞的手臂:“别喊了,我看不见。小辞,带我去救助站。”
作者有话要说:短暂失明!不会真瞎!
美人总是多灾多难的……
哥哥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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