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吐了口烟,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他不太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家里情况。
“帮我妈摆。”
话音刚落,前面骚乱起来。
中年人手脚利索的开始收摊,江谣诧异道:“怎么了?”
中年人:“操,城管来了,小伙子赶紧收摊跑,不然等会儿东西全要给没收。”
马路边摆摊面临着城管严查的风险,平时只有双休才会查,今天才礼拜四,江谣倒霉,遇到了突击检查。
他东西不多,折叠桌收起来就能跑。
只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手忙脚乱,东西掉地上掉了一堆,江谣弯下腰一个一个捡,城管已经在那边搜查过来了。
一瞬间,所有摊位跑的一干二净,被抓住的只有几个跑的慢的,还有江谣。
年轻的警察站在他面前,江谣抬起头。
警察开口:“多大啊,怎么就在这儿摆摊了,犯法的知道吗。”
江谣能屈能伸,立刻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刚知道,下次不会再犯了。”
警察:“那可不行,东西都要没收。”
江谣暗骂了一句他妈的,挤出一张笑脸,头顶的日光灯一照,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警察叔叔,真的不知道,第一次犯,能饶了我吗?”
警察站了会儿,边上又来了一个年纪大的:“小郑,你这边怎么样,抓到几个?”
叫小郑的开口:“有一个,我处理吧。”
老警察:“东西没收,拉到局里教育一下,我看还有几个老熟人了,直接关几天,看他们还敢不敢。”
江谣抬脚想走,被小郑抓住:“跑哪儿去呢?跟我回局子。”
江谣“操”了声,被带回了附近的警察局里。
教育完,又做了一堆的笔录。
江谣听说干这个被抓到了还要罚款,他身上的钱还得买菜用,没钱交罚款。
坐在椅子上,江谣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一毛钱没赚到不说,现在还要倒贴钱。
等了会儿,那个抓他的年轻警察出来了。
脱了警服,换了一身便服,准备下班。走到江谣面前,他开口:“走吧,带你出去。”
江谣:“教育完了?”
“教育完了。”
江谣:“东西能还我吗?”
小郑摸了一下鼻尖,笑道:“能啊,请我吃顿宵夜,贿赂我一下,说不定我就还你了。”
江谣心里一动,认为事情有转机。
站起身:“怎么称呼?”
小郑:“郑景行。”
江谣从善如流:“景哥。”
郑景行一个小时前刚抓完路边摊,一个小时候就跟江谣在一家路边摊上吃麻辣烫。
他一边吃一边盯着江谣:“你故意的吧?”
目光往下落,江谣短袖领口开的大,露出了一根细细的吊带,勒在他白皙的锁骨边上。
江谣快饿死了,吃完一个丸子,抬头:“什么故意?”
他嘴唇本来就饱满,一辣,唇色更加鲜艳,嘴角还沾着酱汁,像个深夜出没人间,尚且天真纯情的艳鬼。
江谣擦了擦嘴:“景哥,夜宵我也请了,你东西能还我了吗?”
郑景行把江谣的塑料袋还给了他,江谣问道:“还有折叠桌。”
“桌子在警察局,明天我去给你拿。”
江谣虚伪地奉承:“景哥,你真是个好人。”
吃完饭,郑景行说送他回家。
江谣想起他妈那个特殊的职业,家里还有个现成的拐卖儿童,哪儿敢带警察回家,这他妈不是上赶着自首吗。
“不用,我家离这里近,很快就到了。”
郑景行一边走一边问:“你还是学生啊?”
江谣:“明年读高一。”
郑景行:“那还小,怎么不读书来摆摊了?”
江谣:“赚点零花钱。”
郑景行:“你都没到法定成年的年纪,赚什么零花钱,你监护人会对你负起责任的。”
江谣不屑的踢了一颗小石头,心想:监护人?监护人都死了。
郑景行送到机场路,江谣停下来:“就到这儿吧。我走了。”
“唉,等等。”郑景行拦住他,给他写了个号码:“这我电话,你什么时候来拿桌子,就打这个电话,我给你带出来。”
江谣把号码收到口袋里。
郑景行提醒他:“最近这一块儿乱的很,晚上不要出来乱晃,看新闻了吗,有个连环杀人强.奸犯在这一带出没。”
江谣心想:强.奸犯关我屁事,老子又不是女人。
他敷衍了郑景行两句,头也没回就走了。
到了家,刚上楼梯口,忽然听到刘阳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床板嘎吱的声音。
江谣脸一红,连忙往前走。
他在家门外盯着自己家那个门都算不上的布帘,琢磨着是该换一扇木头门。江美丽虽然瘫痪了,但也是个美女,谁知道那个变态强.奸犯会不会有什么奇怪嗜好。
江谣掀开布帘,边琢磨边脱衣服。
江谚没哭没闹,小辞应该给他喂过奶。
江谣坐在床上,把熟睡中的小辞给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江谣,江谣脱得只剩下一件吊带,小辞又把脑袋缩回去。
江谣掀开被子钻进来,小辞连忙退到角落里。
“退你妈,老子能吃了你?滚过来,中间都漏风了,你不冷我冷。”江谣把小辞拽过来。
小辞猝不及防被他抱了个满怀,脸红透了:“哥哥,你身上好香啊。”
“香你妈,废话这么多,给我闭眼。”
“哦。”
小辞没闭上眼,他看着慢慢进入睡眠的江谣,等他睡熟了,小辞伸出手,扯了一下江谣的吊带。
他今天中午就想这么做了。
扯完了之后,小辞沉默地抱着他哥,觉得吊带也没什么意思。
他合眼,钻进了江谣怀中,像两只抱着取暖的小兽,一起度过这个难捱的、即将到来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