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和谢伦言语亲昵，三人在路边等车，谢伦明显呈保护姿态，将女人护于身后。
飒东垂着眼皮，眼里有些不悦。
黑色迈巴赫开过来，黎枝送他上车，言行之间客气疏离。
“送你一程？”飒东降下车窗。
黎枝摇头，“谢谢啦，一个拍摄场子就在附近我去看看。”
飒东吩咐开车。后视镜里，黎枝和谢伦边走边说着什么，有那么多话好说吗。
黎枝出来谈生意，穿得正式，黑色收腰西装大衣，黑皮长靴，飒东一走，她就系上围巾，脸埋进芬迪的咖色大围巾里，特别小的一张脸。
天色阴沉多风，谢伦走在她身侧，黎枝埋怨了句，“今年怎么还不下雪啊。”
“暖冬，气候问题。”
黎枝扑哧笑，每次发一些无聊的牢骚，谢伦都会认真回答。有点严肃的可爱，做什么事都认真的人，才会获得诺奖提名。
谢伦将她送到学校，这是他之前上的高中学校，黎枝不在这个学校。他觉得没意思，读了半年就考上大学少年班。
“谢伦，我以前很想来这里上高中。”
谢伦声音有一丝颤，少年时期过不去的坎，如今依旧在心底隐隐作祟，“为什么没来？”
八月的那天下午，谢伦去黎枝家里找她，黎画开的门，“你就是那个怪人？听说你天天说她笨，我这堂妹，脑子虽然的确不大灵光，但也脸皮薄，昨晚上她说受够了，再也不要和你在同一个学校。”
黎画的妈妈也跟着说，“谢同学啊，你以后少说我们家黎枝几句，拐弯抹角地骂人，她哭，我们心里也难受。”
付出的真心两次三番被羞辱。少年的时候冲动，不懂得掩藏情绪，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是那家人害怕黎枝和谢家人接触，他们狸猫换太子的事会暴露。
黎枝磨了磨脚尖，“很多原因，我中考英语涂错答题卡了……要花钱买才能进来上学，太爷爷给了我三十万，我舍不得花，存下来了。”
后来这笔钱果然派上用场，黎枝上大学时，太爷爷彻底病倒，黎家换了人，黎枝用这笔钱垫了爸爸的医疗费。
她那时候太苦了。时间的长河奔流，两人错过八年，居然又能站在同一所高中门前。
谢伦揉揉她的头，“日子不可能比以前更坏，都会好起来的。”
“那群孩子在干什么？”黎枝伸头张望，路边有一群孩子围着。
谢伦说，“你等等。”他跑过去，身高腿长，挤进去买了一个出来，旁边的学生愤慨，“哥哥，不带这样的！”
谢伦买来两颗毛鸡蛋，毛鸡蛋，顾名思义就是长毛的鸡蛋，里面是为未生的小鸡，整个学校都喜欢吃这玩意，刚开始好奇，后来尝尝就喜欢了。
黎枝骇地后退一步，是吃鸡毛还是吃鸡蛋还是吃鸡肉啊，摇头，“不用了。”
“其实挺香的。”谢伦好久没吃了，现在看着确实怪怪的。
快下课了，学校门口出来一群中年人，身侧跟着摄像机，几个人直往毛鸡蛋摊位奔。
是曹导演他们，谢伦把毛鸡蛋送给曹导演。
曹导演吃得香，蛊惑黎枝尝尝，黎枝连忙摆手说不用。谢伦先回去，黎枝和曹导演商量几个摄像的事。
“红姐去查了，两个是被收买的，他家里小孩想出国留学，对方出价300万，他同意了。卖拍摄视频是大忌，目前红姐那边在走法律流程。另外一个没收钱，交出去的储存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曹导演胡伦吞下两个毛鸡蛋，说完便匆匆回教室考试。
考数学，他最擅长的学科，结果第一题就被难住了，求函数的定义域，定义域是什么玩意儿？今天数学老
师好像讲过。
黎枝在旁边也看了会题目，曹导演嘴皮子“噗呲”了几声，把黎枝喊过来，心想黎枝应该会做，她才刚大学毕业。
黎枝以为什么事儿呢，结果让她做题目，她完全不会，曹导演眼神示意黎枝去看前面同学的答案。
黎枝照做，前面同学选的是B。黎枝走过来，指尖点点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