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儿子多,谢城还有好几个兄弟,同母的不同母的,谢城成了董事长之后,对其他几个私生子“赶尽杀绝”。他在财阀之中名声可怖,但不妨碍女人们喜欢。
出租车停在一处铁栏大门外,里面是很大的绿草坪。谢家老宅到了。
黎枝很不喜欢这里,总觉得这里杀意太重,冬天里虽装点着许多绿色,但盖不住骨子里的冰冷。
黎枝对门仆说,“我是黎枝,我能救谢城。”
门仆接到管家电话,请黎枝进去。
黎枝望了一眼,200米长的石板路尽头才是一个喷水池,这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房子里。
旁边驶来一辆小车,载黎枝过去。
老管家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恭敬地请黎枝上楼。
黎枝这才发现,谢城的父母不在,亲人也不在。偌大的宅子,其实很空。
他的房间很大,家具很多,但没有多少个人用品。黎枝也不清楚男人的个人用品有些什么,反正和她乱七八糟的房间不像,大概是她穷,没仆人收拾……
床上躺着的男人,睡颜安详。距离上一次见他,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的长相一如既往地夺人眼球,比起黎启明也不遑多让。
黎启明更温和,他更凌厉、深刻、冷峻,一看就不好惹,能把你算计死。
左耳耳坠那里居然有颗红痣,上辈子穿过耳洞么?
黎枝拔下一根长发,缠绕他小拇指,另一端缠绕着自己的小手指,他的手很冰。
“你也在做噩梦吗?”黎枝问,随即笑了一下,像以前一样喊他的名字,“谢城,谢城,谢城……”
管家倒了一杯蜂蜜茶上来,黎枝正在喊谢城的名字。
十几年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他们都弄错了。
黎枝大概叫了半个小时,喝了半杯茶,头磕进柔软的被子里,心想你再不醒我就要走了……
她想上厕所,头发弄断了没事吧。
谢城在古城中行走,无数的断壁残垣,听到她喊“谢城”,他寻着那道声音,走出了古城。
缓缓地睁开眼,手被人抓着,旁边是个……什么毛茸茸的球球?他伸手捏了捏,很轻软的触感,这好像是女孩子的丸子头?
女孩子闷在被子里,咬牙切齿地,“谢!城!谢!城!谢——”
黎枝的头被人用两指顶了起来,他指腹微凉,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半坐起来了,对上他的眸子,黎枝忽然有种被攥住心脏的感觉,一下子不能自主跳动。
女孩子额发凌乱,肤质莹润,眸色湿润,像迷雾森林里的一头乱窜的鹿。
谢城撤回手指,她额间留下了两个鲜明的红指痕。
“谢……城?”
“嗯。”许多天没说话,他嗓子暗哑。
旁边有个水杯,谢城拿起来喝,等黎枝反应过来,男人漂亮的喉结滚动几下,已然几口喝光。
她垂下头,算了。
“叫什么?”
“黎枝。”
谢城半坐在床头,目光飘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黎枝起身,“你好了,那我走了。”
谢城侧过脸,望着她,“谢谢,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黎枝点点头离开。
女孩的背影消失了,谢城目光停在手中的水杯上,白瓷杯上……有一小块口红印。
指腹摩挲那道口红印,片刻后掀被起身,管家进来询问他身体。
谢城叫管家倒杯水来,接着问,“之前我每次昏睡,黎枝有来过?”
管家点头,“是的,黎枝小姐都来过。”
杯中的茶叶泡黄了,原来一直都是她。
黎家老宅目前只有黎枝在住,住在谢家山头隔壁的山头,总的来说,谢氏财大气粗,独占一个山头,而其他家共享一个山头别墅群。
太晚了,这里太偏,打不到车。黎枝让谢家的车送到黎家老宅。
老宅黑漆漆的,她掏出钥匙开门,开了好几遍,怎么都打不开。
【黎画换锁了】
黎枝踢了大门一脚,这里明明是她和爸爸的家,堂姐凭什么换锁!以后爸爸回家都没地方住了。
黎枝打电话给黎画,“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换锁?”
黎画笑着说,“怎么,现在知道求我了?黎枝,你现在和我去救谢城,我把你家钥匙给你。”
“做梦!”黎枝挂了电话。
白天为了美穿一件大衣,晚上温差大,就觉得冷了。骑士靴里也不带绒的,好冷……
黎枝抱着胳膊跺脚……这么晚也不会有开锁工来这里,还打不到车,呜呜呜,为什么要去救什么破谢城。
大概是刚刚喊了半个多小时,喊习惯了,黎枝抱着胳膊,冻得边吸鼻涕边喊,“破谢城破谢城,谢城破谢城破,谢破城……”
旁边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降下车窗,重重地咳嗽一声。
“黎小姐,谢先生请您上车。”刚刚重咳一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司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