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她坐游轮过去。
“那真的谢谢你。”陈燃好像很高兴回去,傅谌明看得眼睛泛刺儿。
“回去当心点。”
“没事,城市不像这里,先吃药。”陈燃倒了杯热水,再从药品里倒出三颗药来放他手心里。
傅谌明不动声色地把药片塞进嘴里咀嚼。
“……不觉得苦吗。”陈燃问。
“不苦。”他诚实回答。
“那你想要我回去吗。”陈燃又问。
他把“不想”两字硬生生憋成了:“想。”
“……”陈燃好像了解到他撒谎的习惯,当下没戳破,笑了下,“怎么办呀,我父母要我回家相亲。”
“……”他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气来,“你找到你父母了。”
“养父母啦。”其实她没什么养父母,就是想套套话。
“……”这些他还没听过。
傅谌明说:“还会回来吗。”
“想要我回来吗。”陈燃一个激灵地转身瞧着他,顺便眨了下眼。
“……”傅谌明抿嘴,“想。”
陈燃挑眉,对于他坦诚回答感到惊讶:“我以为你又要说‘不想’,看来以后问问题都得向你眨下眼睛。”
“这和问题有什么关系。”
“总得先有个前提,比如向你眨眼睛让你坦诚点。”
傅谌明噎声,耳根子略烫起来。
下午她一直待在医疗室里,拿着镜子对着自己脸:“红起来了。”
路易斯说:“变难看了。”
“你别说话。”
路易斯又笑:“怎么给上尉瞧离别的最后一面哦。”
“……”陈燃怒视他,“路易斯先生,闲着的话不如去外面跑步锻炼身体。”
“呀,你还真生气啦。”
“是生气了。”
“都快走了,什么时候还过来?”路易斯问她,“还是不过来了,要是我就不来了,这里战争真的毁了不少东西。”
“可我认识了你们,这不是好事吗。”
“嗯,这话没错。”路易斯显然很赞同她的话。
晚上,他在外面热身跑步。
陈燃同时间溜到围栏那边抽烟,她坐在围墙上面,用打火机燃起烟头叼嘴里抽了口,刚好看见经过这里的傅谌明,打招呼前,她利索地捻灭烟头,放在手心里包着,打手散散周围的烟气:“傅上尉,这么晚还跑步吗。”
他停步,嗯了声:“我说了不能抽烟。”
“你怎么闻出来的。”这家伙狗鼻子吗。
“把手里的烟给我。”他伸手,陈燃只能交给他,“还有兜里的剩下的烟,打火机也是。”
“……”这家伙丝毫不留情面。
“最近你丢了什么东西吗。”他又问。
“有啊。”陈燃回得索然无味,“被你刚刚收走了。”
“……贵重的东西。”
“它们就是贵重的东西。”
“……”傅谌明觉得有必要戒掉她的烟瘾。
“噢,我好像把金戒指丢了。”陈燃想起来。
“贵重吗。”他问。
“算吧。”
“给你。”傅谌明握住她的手,把兜里的金戒指拿出来递给她,“你丢在了地上。”
“噢,谢谢。”陈燃一脸懵地盯着掌心里的戒指,“消失半年多的戒指居然一直在你这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别再随便放了。”订婚戒指都随便丢。
“噢谢谢啊。”
陈燃随便把它套在了左指上。
“为什么把它套在左手上。”
“我随便套的。”
“……”
“一直以来。”陈燃瞧瞧自己的手,“这金戒指是我第一次发工资买的,算是生日礼物,算贵重吧。”
傅谌明笑了下:“以后手指别随便套。”
“为什么。”
“因为无名指表示结婚。”
“这样啊。”陈燃醒悟,“这些我从来没查过,所以没怎么在意,谢谢啊。”
远处荒野传来一阵风,它略过傲慢的墙垒向他们袭来。此时播音员正对着麦振振有词地念着今早的新闻报告,音量一路传播到这里,几乎小到听不见了。
“怀表不是坏了吗。”
“对,还在修。”
“那我暂时把戒指压在你这里吧。”陈燃摘下戒指,把它安托地放回他兜里,朝他笑了下,“毕竟这家伙也算是个保命符啊。”
“……”傅谌明顿两秒,“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不是有的吗。”陈燃把戴帽子的动作展示给他,“帽子呀,托它的福我现在脸消肿好多了。”
“嗯,的确消肿好多。”
陈燃转话锋:“坦白说我的脸肿起来超级丑。”
“没有。”傅谌明回答,“不丑。”
陈燃哈哈干笑:“很丑的,路易斯都说了很丑,要不等明天我再晒晒紫外线给你看看?”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