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寒自进入宗门以来,便被众人排挤、歧视,掌门不问,峰主不管,苏袖水又十年未回宗门,因此无人教导他任何东西,哪怕是最基础的剑法。
可细观他的剑招,却不由得令人侧目。
长剑挥动之间,不沾片雪,却隐闻雷霆之声。
当练至最后一招时,楚易寒心中一动,面对数米开外生长在阁楼旁的高大雪松,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收剑入鞘。
雪松轰然倒地。
他自言自语道:“是我听错了么?”
刚刚练剑时,明明听见雪松之处传来极细的呼吸声。
也许是错觉吧。除了他自己和定期送东西的同门,十年间,在这雪峰之上他不曾见过一只活物。
如果有一只活物就好了。他想。
不拘是什么,哪怕一只松鼠、一只雀鸟或者一只蚂蚁,都能给这冷冰冰的雪峰带来一丝活气。
“没有哦。”一道女声传来。
楚易寒霍然抬头。
在阁楼第三层向外探出的屋檐一角上,站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女子。
她乌发及肩,上半束起,扎了个不伦不类的小揪揪,下半披撒肩头。
眉毛乌黑,眼睛圆圆,嘴角弯弯。
腰间长剑用黑布层层缠绕裹住。
“你真的很敏锐诶。”黑衣女子赞道。
“不过剑法还是差了一些。”黑衣女子又道。
楚易寒握紧了手中的剑。但不待他问出那句“你是谁”,黑衣女子已经从檐角一跃而下,持剑朝楚易寒挥了过来。
楚易寒大惊,抬剑迎上。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百招。
打着打着,楚易寒感受到的压力越大。
黑衣女子一开始仿佛只是试探,而后过招间,慢慢开始加大压力。
尽管楚易寒日日练习家传剑法,从不懈怠,每日认真修行,心法也毫不落下,但他终究不敌黑衣女子。
寒光剑影间,缠裹着黑布的长剑击中楚易寒的胸口。
楚易寒蹬蹬蹬后退几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黑衣女子僵住了。
楚易寒望去,只见黑衣女子眼睛瞪的溜圆,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像是小时候见过的受惊过度炸毛的猫一样。
他闭上眼,身形向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到了女子的声音。
“喂,喂,你干什么——你起来——我告诉你不要碰瓷啊——我是不会上当的——”
“可恶,从来只有我碰瓷别人,今天居然被别人碰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