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自重。”颜浔似有若无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不知太子殿下此举意欲何为?”
风凌桀不解道:“冥殿何出此言,这窈窕淑女,本宫怎么就求不得了?”
“这是爷的女人!太子殿下出尔反尔,岂非想一辈子都待在流域了吗?”颜浔语调中暗含威胁,他不介意直接解决了他!
风凌桀顿时被他毫无遮掩的话冲上了几分火气,“你!冥殿可不要欺人太甚,本宫之前并未看清你夫人的容颜,今日所见之人,本宫并不知晓其身份。”
“是吗?”颜浔狭长的眸子扫了一旁正睁大了眼睛呈懵逼状态的殷茵。
殷茵为难地挠了挠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一样,但是看着风凌桀此刻一脸无辜的样子,她难道要当着别人的面出卖他?
于是,某女顿时呈鹌鹑状了,她不知道,别问她!
颜浔眸中愈发深邃,闪过一丝暗芒,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几分,“如此,那便误会太子了……”
颜浔的声音拖得很长,在殷茵听来心中简直毛毛的,而他忽而画风一转,“可是太子,你这拿一朵白花往别人头上戴的,当是要守孝呢?令尊身体可安泰?”
“冥殿慎言!”风凌桀顿时强大的威压和气势向对方袭去,这摆明了诅咒他父皇,是可忍孰不可忍。
“爷不知哪句话触怒了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息怒。”颜浔挑眉,淡淡地说道。
要不是如今人在流域,风凌桀真的想一剑杀了他!
“嗯?太子殿下既然没什么话说了,爷就先带夫人告辞了。”唇角一勾,直接再次拎着某女的衣领,转身出去了。
身后传来的巨响,也只是让颜浔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
“太子殿下,如今您何必惹得冥殿不快呢?”风律问道。
风凌桀阖眼深呼吸了片刻,才掀开了冰冷的眸子,“总得让本宫也膈应膈应他出出气吧,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诅咒父皇!简直该死!”
“您是知道了冥殿会来,才让他夫人答应你的要求的?”风律接着问。
风凌桀面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如今还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本宫等的就是他。”
“那之前我们的话,她应该没听到吧?”不然主子之前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风凌桀不语,扫了他一眼,就当默认了。有人偷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况且,就那个女人,除了长得能看之外,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让颜浔那么护着,还那么蠢。
而此时,那么蠢的殷茵正莫名其妙地盯着一旁的颜浔,“你怎么了?”
颜浔嘴角微勾,眸中似有若无地带着些许的暗示,“夫人,你就没什么要和爷坦诚交代的?”
殷茵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究竟说的是哪方面。
颜浔眸中掠过一丝深色,“罢了,爷带你去个地方。”
“……”殷茵忽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看他面色不善,也就不多问了。
被颜浔拉着,一路上,他们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说了些有的没的,但是他的心情,也得到了改善,没有了之前的阴阳怪气。
颜浔带着殷茵来到了一处空地,他们穿过小树林,然后一大片花就呈现在了殷茵的面前。
约莫十多亩地,全是山菊花,黄的,白的交错,浓荫覆地,花团锦簇,娇艳,嫣然地盛放,随风掀起浪花,摇曳生姿,淡淡的馨香扑面而来。
本来是极美的画卷,但是花种却是菊花,还是黄白的,让殷茵顿时心突突地跳了几下,现在再看这场面,简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他,不会要把她葬这儿了吧?
“喜欢吗?”颜浔偏头问道。
殷大美人顿时有些哭丧着脸,“颜浔,你不会又想吓我吧?”
“夫人此话何解,爷记得你是最喜欢这花的。”颜浔很是自信地说道。
殷茵简直见鬼了,她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她依稀记得某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颜浔忽然问她喜欢什么花来着,她当时下意识地就回了矢车菊,不会吧……
这里没有矢车菊,所以,就成了这样?
她又看了看颜浔,又瞟了眼这里的花,罢了,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于是点头,“喜欢。”
颜浔负手,眸底带着殷茵不察的深意,轻抿唇角,声音更是如坠入寒潭般,不咸不淡地说道,“既如此……来人,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