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浔听到这毫无营养的问话,有些鄙视地看着他,“你不仅武功有待提高,眼力界儿也该多锻炼锻炼了。在流域,谁敢像爷这么嚣张?”
看着颜浔似乎怀疑他脑子有问题的眼神,风凌桀恶狠狠咬牙切齿地发出了两个字,“冥、殿!”
颜浔嘴角上扬了几分,慵懒中带着几分赞赏,“孺子可教。”
风凌桀简直想吐血了,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不能一直坐在地上,否则他真的会被气得爬不起来。
“冥殿和传言相差甚大。”他真怀疑,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传的。
颜浔似乎很是意外他的问题,“那些人自然是见识浅薄,未领略过爷的风华绝代,只能靠杜撰,没想到,英明的太子殿下居然信了。”
“……”风凌桀真的,真的已经被气得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如今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糟心耻辱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好心”的冥殿殿下派人护送他出了流域,而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架着他丢出去的。
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当时,他便发誓,一定要报此仇。
回忆到此处,风凌桀的心中仍然是郁结难抒,轻吐了一口气。
而风律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再过多追问,护着风凌桀往村庄的方向走去,半道上,风凌桀忽的想起来一事,问道:“迷魂粉是什么?”
风律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被小姑娘给算计的事情,答道:“之前是属下大意了,防备不足被冥殿的夫人暗算,中招失神了,被她逃掉,想必,她用的就是冥殿刚刚所言的迷魂粉,不过,这药物的功效这么强。”
“嗯。”风凌桀对于流域的印象,就停留在了这阴险的方面,不疑有他。
等他们走到村庄的时候,被这里的一片狼藉给诧异到了,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被打伤在地,一片哀嚎,而之前抓的那些人,一个个早已不见了踪影。
风凌桀拳头紧握,淡然的脸上出现了裂痕,眸色中简直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极其寒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响起:“颜!浔!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而刚刚完成了主子的吩咐,还未走远的原赦,听到这样的声音,只得淡淡地摇了摇头,如今又多了一个。
这些年,他们主子招人恨的本领不退,反倒是精进了不少,他们殊冥殿所招惹的仇家,真的已经数不清了,还一个比一个有分量。
他实在是担心,不知道哪天殊冥殿就被四方的仇家给轰了。
这时候,颜浔抱着殷茵回到了殊冥殿中,将人直接放到了他的寝殿,褪了衣衫,拉过被子盖住。
他看着睡得极其香甜的某人,脸色阴沉又有些无奈地拿手指戳了戳她有些绯红的脸。
“你的家在安南国吗,之前为何不跟爷说呢?”
“爷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逃呢?”
“爷对你又不凶。这次,爷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呢,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
一连三个问题,颜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想把她掐醒问问。
“呵……”自嘲地笑了声,颜浔拉过殷茵的小手,打算给她盖在被子里。
可是,他手上忽然触及到一片粘稠,他翻过来,赫然就看见殷茵的掌心有些血肉模糊,他心中一惊。
仔细观察了片刻,才发现这应当是被小石子扎出来的,蓦然回想起她忽然有些精神充沛开始再度逃跑的样子,额角有些突突。
笨得要死!这种方法都用得出来,这脑袋瓜里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真想一次性给她清个干净。
无奈,颜浔起身,在房内找了一些药和纱布,然后走到床前,轻轻打开她的掌心,到处都是刺眼的暗红,他眉头紧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伤。
之前他所受的伤几乎都比这还要严重百倍,他都没皱过眉。
先用水洗过,然后再拿药酒轻轻给她擦一些,尽管他用尽了毕生的温柔力道,酒染上伤口的痛,还是让殷茵在睡梦中不安,轻嘤了一声:“嗯……”
颜浔叹了口气,算了,他再温柔一点,认真地给她擦着药酒,他自己的身体却有些紧绷,“女人,爷还从来没这样伺候过谁,你可别再不知好歹了。”
颜浔总算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的小手用药酒都擦拭了一遍,然后给她洒上药粉,用纱布缠起来,最后绑了一个很丑的蝴蝶结。
“啧,爷的技术还不错。”颜浔看着她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小手说道。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弄完了,他将殷茵用被子裹起来,密不透风。
旋即,颜浔立在床边,面色平静,唇角的弧度不若平时那般明显,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他的眸色松动了几分,“啧,爷该早点下去的。”他确实有些后悔了,看着这小家伙手上的伤,第一次觉得那么令人烦躁。
可是,他心中仍有另一股火气在逐渐往上升,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
“夫人,这几日爷若是不理你了,你会不会伤心呢?”
说完之后,颜浔出去了,那看似潇洒的背影中带了几分凌厉,无意中却又显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