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温莎很着急,她想去给沈娇宁道歉,但是不接受采访的话,她就没有办法道歉了。
“请问能让我进后台吗,我是舞蹈杂志主编,有事要跟这边的演员说。”
剧院工作?人员回答她:“很抱歉女士,剧院后台是不让外人进入的,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自己联系。”
温莎头疼地抓了抓头发,人家不接受他们杂志社的专访,错过今天,她到哪里去找人道歉?
……
沈娇宁下台时,内心仍然在激荡,但她一下台,居然发现季老师在哭,赶紧走过去。
她没想过季老师会是因为舞剧哭的,都看过那么多遍了,更不要说加上无数次排练,再?好的舞剧也该看腻了,她觉得?季老师是被这里的人欺负哭了。
“老?师,他们又做了什么,趁我们上台欺负你?”
“不不不,没有,没有人欺负我。”事实上,他们演出到一半时,剧院的态度就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你跳得太好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国内舞台的灯光不够亮?在国际舞台上,才能完全发挥出你的光芒。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光芒万丈,对,就是光芒万丈!”
季玉兰有点语无伦次,那边领导刚沟通好专访时间回来:“定了两场采访,一个是团体的,当然也不可能全去,就让许主任、季老师和两位主演一起去,另一个是专访,专门采访沈娇宁同志的,我替你答应了,到时候你自己去电视台。”
大家都应了。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怪,他们初来时,处处受到排挤和故意刁难,但演出一结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似的,伦敦这已经治理了二十多的空气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们的演出七点开始,演出完换服装,卸台子,忙了一通回到酒店,时间将近十点。
马路对面那家曾经拒绝他们入住的酒店,居然派了人等在对家门口,待文工团的人一回来,就迎上来说:“尊贵的客人,我们酒店今天已经把房间都空出来了,剧院为你们支付了房费,可以一直住到你们离开伦敦。”
这话是用中文说的原话,他们专门找了一个翻译。
然而文工团并不想过去住,那天在酒店受的气还没忘呢,说不让住就不让住,现在又突然来请,他们是那么好请的吗?
“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过几天就要走,不想再搬。”
“可是,剧院已经帮你们支付房费了,你们人多,这里的房费又昂贵,搬过去可以节省很大一笔费用。”
“不需要,你们原路退给剧院就是。”
酒店的人和翻译请人无果,只好讪讪走了。
文工团的人走进酒店大厅,问前台:“你们有什么评价单之?类的吗?”
“女士,是我们的服务哪里让你们不满意吗?”前台立刻紧张地问。
“是非常满意,比马路对面那家好多了,等我们离开时要给你们打好评!”
前台松了口气,笑起来,指了指大厅墙上的一个册子:“太好了,我们有专门的住宿意见表,你们随时可以填写。”
文工团员都觉得?,他们虽然花了钱,但是心里舒坦。
结果到了第二天,团里就收到了这家酒店退还的房费,前台告诉他们:“抱歉,我们酒店之?前不知道你们是国家邀请的尊贵客人,收了你们的房费,昨天深夜才知道这件事,实在抱歉。”
文工团犹豫了一下,这边深夜才知道,那一定是对面那家邀请失败后跟剧院说了,剧院又转头来付这边的房费。
他们最终还是把钱收下了,毕竟按照惯例,他们本来就不该自己付费住房。
他们的祖国不比其他任何国家差,他们的舞蹈也不比任何舞团的舞蹈差,所以他们也不该受到歧视,成为那个例外。
剧院的尊敬与礼遇来得太迟,可是他们出来交流芭蕾,本就不仅仅是交流舞蹈,也是为外交打开一条口子。
双方互相试探、暗里斗争,从初到时的敷衍冷淡,到后来几次互不相让的博弈,如今演出结束,他们终于占了上风。
这份尊重是他们靠自己赢来的,凭他们十年如一日练舞的刻苦,凭团里各队的默契配合,凭一个横空而出的舞蹈天才所构思?的绝妙创意。
就像沈娇宁一直坚信的,想要得?到什么,就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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