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担忧演出没有观众,沈娇宁觉得日子难熬,现在这个最大的问题被解决了,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舞蹈,时间便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他们正式演出这天。
剧院门口提前几天张贴了他们的海报,这?天来得观众比预想中更多一些?。
此时,电视台已经过来把摄影机架好,也有扛着相机的记者陆续过来。观众们一边进场,一边小声交谈,要是仔细去听,会发现他们中很多人说的是:“这?个东方舞者实?在是太美了,我想看看她的舞蹈。”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小宝贝,这?个舞剧没有听说的,但是想必她跳起来一定会很可爱。”
“你为什么觉得她可爱呢?”
“难道你竟然不这?么认为?”
“是的,我觉得她性感,而不是可爱。”他指着门票上缩小了很多倍的演员剧照说,“她的锁骨真令人着迷,这?样的女孩儿决不能用可爱来形容。”
沈娇宁自然不知道此事观众们对她的议论,大幕还没拉开?,她沉静地等在已经被安装好的小舞台后,看着这?一点一滴都是由自己想出来的设计,弯了弯唇角。
当?年车祸之后,她被告知从此舞者梦碎,不能再上台演出,更别提这样的国际舞台。可是现在,她又回来了。
她的杏儿眼黑白分明,看不出情绪,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世上的造化真是弄人。
小师妹把她写成下场悲惨的恶毒女配时,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穿到书里,可是呀,她非但没有按照原本的轨迹凄凄惨惨,反而重新拥有了跳舞的机会,还再一次登上了国际舞台!
可惜没法把这?一切告诉她,不然她一定要亲口对师妹说,谢谢你呀,呕心沥血写出这样的书,师姐因为你,浴火重生了!
观众席的照明灯依次熄灭,一道?光圈打在大红的幕布上,光圈内是大红,光圈外是被黑暗下的暗红。
极富观剧经验的绅士与夫人们知道,舞剧就要开?始,他们下意识地把身体坐得更直、更正。这?是他们第一次观看中国的芭蕾舞剧。
大幕拉开?,那道光圈正对绿意盎然的小舞台,他们看到一个来自古老东方国度的精灵,远越重洋,站在了欧洲的舞台上。
这?里没有看到精彩处就叫好的传统,但这?开?场着实?太过惊艳,好些女士没忍住捂了下嘴,掩下那就直接冲到嘴边的:“Oh,mygod!”
她的骨架比一般西方人纤细许多,看着轻轻盈盈,似乎能随风而动。
孔子曾经说时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这?一刻时间仿佛也为她静止,因为在舞台上,只有一个主宰,不是神,而是舞者。
她全然地把控住了舞台,她就是舞台上的神!
季玉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这部舞剧,她已经站在台下看过很多次,但繁花杯就从头到尾地看了好几场,可是她现在居然还是有想哭的冲动。
只听一声小鸟啁啾,台上的绿衣精灵抬眸望了望,似乎在循找鸟儿的踪迹。
时间的冰河此时才终于解冻,开?始缓慢地流淌。
它?不是匀速的,全然随着那少女的心意,时而快,时而慢,仿佛万物初始,从第一个单细胞生物出现,慢慢发展出生命体,海洋生物,两栖生物,再到陆上生物,这?其中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有人把人类发展的时间放到地球生命演变的大图中,那细微的长度几乎可以忽略。
台下有人开始掏手帕:“天哪,她那么漂亮,可是我为什么看得好想哭。”
“这?就是尚未经历过世俗的大自然,她那么单纯,却又有时间留下来的沉淀。”
是的,沈娇宁又领悟了。远在深山的精灵还不懂人心的复杂,但她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见过森林里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见过燕雀也见过鸿鹄,哪怕什么也不做,时间总会留下痕迹。
她把这?些?感悟融合进舞蹈中,舞蹈就拥有了生命,虽然跳的角色是一种虚构,不可能真正存在,但观众只觉得,跳得太真实?了。
其实舞蹈还是那样的舞蹈,只是有人能跳出舞蹈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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