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杳啊,这可让你见笑了。”容曼婉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笑道?:“两大男人和你一姑娘家比酒量,真是不害臊,才喝了几?杯就醉成那样,也太不像话了些。”
颜杳快步上前?帮着江母一道?收拾,回忆起了餐桌上比酒时的场景,是从未感受过的温馨。
“伯母说笑了,只是我酒量比较好而已。”
“你可别帮他们爷俩说话了,等他们醒了之后,我定是要好好说他们一番的。”
两人将剩余的饭菜都端进了厨房,颜杳刚准备要洗碗,却又容曼婉抬手制止,“就放着吧,明天阿姨会来收拾的,大过年的,别再累着了。”
容曼婉说着,眼角从始至终都带着浅浅的笑意,晕开淡淡的细纹。
只见她拉着颜杳走至客厅,在沙发旁坐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颜杳的手?中。
“这是伯母给你的,记得晚上睡觉时把红包压在枕头底下。”
颜杳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红包,正想要拒绝,却又听江母轻笑着出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江砚那小子追的你。”
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颜杳握着那厚厚的红包,不知为何竟是感觉到了阵阵灼意,顺着手?臂一直蔓延到心间,热得滚烫。
“他很?早就给我发过你的照片,但我以为是他随便在网上找来的,所以一直没信,还张罗着帮他相亲。”
“伯母……”
容曼婉脸上的笑意不减,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给予了她强而有力的心安。
江伯母的眼睛总是泛着温柔的光,就像是一个仁爱和善的长辈,包容着她所有的任性和无理。
“伯母也听江砚说起过你家里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把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家,而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江伯母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有些动容,“那傻小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过心,也没见他特别热爱什么东西。成绩是我们要求的,做科研也是我们建议的。别人都说江砚是个乖孩子,但就是真的太乖了,长到现在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一次反抗我们的,便是这婚姻大事。”容曼婉抿了抿嘴,在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容教授,在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我这当妈的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两人能一直好好的走下去,就够了。”
……
深夜,偌大的客厅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赶走了老宅的清冷。
房间外,颜杳拽着手?中的红包,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未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可拉开的窗帘却让月光洒了进来,将半个房间照得微亮。
颜杳悄声走近,直至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的红包缓缓塞进了枕头底下。
男人似是在熟睡着,侧躺的身躯像极了没长大的小孩,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偶尔一颤,毫无半分学校里作为‘江魔头’的鬼见愁气势。
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月光下的侧脸格外柔和,少了两分稳重,多了很?多可爱。
颜杳嘴角微勾,伸手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目光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宠溺。
她没想过,会遇见这么一个人。
跌跌撞撞地闯进她的世界,蹑手?蹑脚地给予她温暖,默不作声地昭示着爱意,像个傻子,更像个疯子。
颜杳总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可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才恍然明白,或许先前?的所有不幸,都是在为他的出现而铺上一条青石板路。
这条路上虽有青苔和泥泞,却不会因?岁月蹉跎而褪色,不会因?春秋轮回而离析。
这条石板路会见证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江南的烟雨,石板缝中的白花,和戴望舒的丁香姑娘。
指尖划过男人的眉眼,带着缱绻和认真,似是要将他的骨骼和每一寸皮肤都刻在心里。
许久后,她覆上了他的手?,划过他掌心的纹理,最终与他十指相扣。
昏暗中,颜杳俯身,将嘴唇压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江砚,我们结婚吧。”
那一瞬间,秒针走过‘十二’,新年迈着轻快的步伐跑来,牵着所有的幸福与美好,划下一道?瑰丽烂漫的银河。
‘砰——’
窗外不知是何人点了烟花,炸开五彩斑斓的光芒,是他们都从没见过的绚烂。
下一刻,男人睫毛一颤,拽着颜杳的手?一紧。
在喧嚣中,他闭着眼说:
“我没醉。”
颜杳轻笑,将吻落在他的眉心上。
“我知道。”
……
新的一年,是爱上颜杳的第十一年。
这一年里,他娶到了他的青春,他的玫瑰姑娘。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嘀嘀!正文完结啦~剩下就是甜甜的番外!
在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听《起风了》这首歌,想着或许挺适合他们的经历。
下一本《你踏光而来》,应该会在四月中旬开,喜欢的点个收藏叭!
「1」
江春一中的校草陆骁是所有同学和老师眼中的完美学生,开朗阳光,英俊帅气,脸上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可当姜钰意外看见他后背狰狞的伤口后才发现,原来那精致完美的躯壳下,藏着一个怎样腐烂破败的灵魂。
陆骁知道自己虚伪恶心,每日戴着一副假面混在人群之中,苟延残喘地存活。
直到有天,抽屉里出现了一盒外伤药。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陆骁本以为这是另一个地狱,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他这辈子的劫。
女孩治好他了后背的伤,连同着心里那早已糜烂的创口,一同愈合。
可当阳光正好,姜钰却功成身退地消失在他的世界时,陆骁才恍然——
伤好了,可他却病了。
「2」
多年后,姜钰在台上见曾经的少年成为权贵一方的商业鬼才,暗想:
她这是不是也算把一儿子养成了爸爸?
可某天再次重逢时,男人却掏出一纸天价合约摆在她面前,用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她:“姜钰,再救我一次。”
姜钰错愕:这是还没断奶?
再后来,姜钰才明白,原来有些人的求救是无声的歇斯底里。
闭着嘴,在一遍一遍地喊着:别走。
【我在追那黄粱一梦】
【1v1,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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