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想说自己没懂,可它张嘴却没能说出来——它其实隐约有猜测了。
与卫青然对上的时候,一夏就察觉到木安华心情有所波动了,但是与间无双战斗时,木安华又平静了下来。
一夏独自犹豫了好一会,看着店小二送来热水,木安华将它放置在桌上,自己去了屏风后沐浴。
不与木安华面对面了它才有了勇气开口:“阿木,我不太懂。”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好像因为间隔时间太久在想一夏究竟说的什么,好一会她才想起来:“很简单吧?我不喜欢听他们乱七八糟的说我,只能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了。”最简单也最适用她的办法也只有用武力镇压了。
一夏没敢松气:“既然这样为什么阻止夏一秀去解释?这两件事情不冲突吧?”它没发觉自己语气有些激烈,它心里害怕木安华,不是害怕她这个人,而且害怕木安华会产生未知的变化。
但——
木安华:“夏姐姐解释了也没人会听的,不如不说。”
“……”一夏那口气松了下来:“这样啊。”
屏风之内,木安华伸手入水中,热气朦胧,看不清水下娇小之躯,只隐约可见其柔软的线条弧度。
手在水中轻轻摇晃,木安华看着水纹晃动,她的眼眸一如往常般清澈见底——她打心底觉得,严胥教的不用说谎的法子真的好用。
另外,抱歉爹爹,她不是要做坏事,她只是想做个恶作剧。
——
次日天明,雾色浓重,百米里见人都是模糊的,雾气好似将声音都变得粘稠了起来,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都只隐约可听见。
但马背之上青年人的声音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小卷究竟在搞什么!这边才解决又惹出了事……哦,不!这明明是夏一秀的事情她干什么要往自个身上揽?”
阿枯:“……”
严胥心里后悔与小卷分开,他没想着就短短几日出了这么多事,心里焦急之下他对阿枯道了句:“你倒是说话呀!骂一骂小卷!”
阿枯:“……”
不敢两手松开缰绳,阿枯嘴角抽了抽,空出一只手提醒严胥:【我不会说话。】
严胥:“……也是。”犯糊涂了。
阿枯:看得出来你确实很着急。
想了想,阿枯单手艰难比划:【没事,木安华不会出事。】
严胥没接话,有些潮湿的雾气从面颊划过,凉意让他忽然冷静:“谷壹没有做到……他没护好小卷。”
阿枯沉默。
严胥捏紧缰绳:“到达谭武镇之后,我要将中堂先拿过来一段时间。”
——世人都对木安华认知有了偏差又如何?他偏要将这一切扭转上正道,不仅如此,他还要让所有骂过木安华的人都打心底觉得后悔。
不过就是编故事嘛,他最在行了。
不过——
严胥松口气:“还好没有跟青楼扯上事,要是这种提前提醒过的事情她也去招惹,见面我必定打她屁/股。”
阿枯犹豫着没接话——他其实想说,你对木安华的感情真的……有些奇怪了,但是看着严胥坦坦荡荡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自我怀疑
会不会是他想多了……
——不可能,=_=绝对有事,只是有可能的是,严胥自己也没发觉。
严胥没发现阿枯神色变化,他在心里计算着最快到达谭武镇的时间,就算不在中途留宿也还要三天左右。
于是严胥心下就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他总觉得,这三天木安华不可能老老实实的。
阿枯看着严胥神色倒是勾了下嘴角,觉得至少有一点是很好的——严胥总算体会到当初他的感受了。
那个时候严胥总是招惹是非,什么事情都恨不得亲自去插一脚。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啊。
天色渐明,雾霭散去,道路宽阔明亮,马蹄溅起尘埃朝谭武镇而去,将两人心中杂事搅和翻飞遂又平息。
……而被严胥念叨的木安华正面对着来取钱的花姬响亮的打了个喷嚏,浑然不知自己要被打/屁股了。
花姬面上表露出担忧:“你没事吧?可是受寒了?”
木安华揉了揉鼻尖,神色自若:“没事,可能是有人骂我。”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有人骂她那她应该不停打喷嚏才对。
不知面前人走神到了奇怪的地方,花姬轻轻抠了抠自己指尖,有些小心翼翼:“那个,木姑娘,你拿到了吗?”
木安华回神,夏一秀不满的看她:“我不信你没听昨晚的传言,那个地点就是青楼附近,你会猜不到小安华去那里做什么?”
花姬略微尴尬,脸颊耳朵都红了:“我……”
木安华不想看她扭捏模样,转身去将银两拿去给她:“这些,够你用着一段时间。”
花姬呆住,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那仅仅三锭的银两,脸上的表情差点直接崩掉,她声音压低而有些嘶哑:“……其他的呢?”
木安华:“我送出去了。”
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