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她呆呆站着看着严胥仔细而生疏的给她挽发,挽好一边后她才发出了疑问。
两个。
“你的扇子呢?”
“我用不用坐着?”
严胥觉得给真人挽发更难,怕挽的比夏一秀丑于是十分专注,听到木安华的话他直接道:“你坐着太矮了不方便……呃,我是说站着就可以……那什么,扇子阿枯拿着呢。”
木安华想转头看阿枯,但脑袋才一动,严胥就立马开口:“别动啊,头发那么多那么卷全部要挽在一起形成两个同样的小包包,很难的。”
木安华:“……”她很想说那就不挽了,炸就炸点呗。
但是她能感觉到严胥的认真,于是这话就有些不怎么能说出口。
——本来还想问扇子不能挂腰上吗?但她突然想到严胥基本都是扇不离手,或者直接揣兜里,从没有挂腰上。
于是严胥松了口气似的说好了的时候她立马转头往严胥腰上看,没看出名堂她问:“你扇子为什么不别腰上?”
严胥吸着一口气,看着近在眼前的脑袋,他没听见木安华的话,而是发现了有一缕头发没有挽上去,连忙按住木安华:“你等等。”
木安华停住一动不动。
严胥将那一缕头发小心的缠绕上其中一个包上,然后退后一步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头:“不错,很对称。”
木安华见人满意了,于是再度把问题问了遍。
严胥理所当然的道:“别腰上弯腰容易戳到自己。”
木安华:“会戳到哪里?”
这位置上下指一指就比较尴尬了,可严胥完全没有丁点不自在的抬手就要指。
——然后阿枯及时抓住了他手腕。
严胥转头看他。
阿枯满眼的复杂,天知道刚刚那一系列行为有多暧昧,但这两人坦荡的如同这世间最纯洁的……两朵百合花。
……
沉默了一会,阿枯还是觉得自己脑袋可能出问题了,他居然用百合花开形容严胥……等等,用来形容木安华也很不对!
严胥看着阿枯眼神越来越复杂,抽出手腕在他面前挥了下:“想什么呢?回神。”
阿枯回神。
严胥拿回自己扇子然后对木安华:“走,我们再去叫一遍夏一秀。”严胥笑容和煦,语气也温和,但言语内容就不太好了:“要是她还在愁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挽什么发我们就把她放这吧。”
好在夏一秀已经收拾好了,一身水绿衣裳,带着斗笠,斗笠上垂着同色面纱,现在摊在斗笠上,看着三人时她将面纱垂下,遮住了面容。
木安华眼睛一亮:“像侠客!”
夏一秀面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她拿出另一个没有面纱的斗笠,声音带笑:“我也给你备……哎?你没挽单辫?”没挽单辫怎么带的上斗笠!
严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木安华:“那我重新挽!”
严胥:“……”
最终,木安华不忍心毁了严胥的杰作打算明儿再带斗笠时,夏一秀开始提醒今天太阳毒辣木安华一个姑娘晒黑就不好了。
于是,木安华还是带上了斗笠,头发束的高高的,远看像顶了一个黑色的毛球。
在四人牵着马离开不夜镇的时候,夏一秀忍无可忍的给木安华蓬松的脑袋辫了几个辫子混在里边,虽然晚上拆头发会更炸,但是现如今看起来很好看。
英姿飒爽的感觉。
出了不夜镇,三人骑上马,夏一秀理所当然的上了木安华的马,严胥看她一眼,然后又看看自己马鞍侧边的伞,认真道:“太阳出来之前进山,如果进不了山就不骑马了,我们换成步行。”
木安华:“为什么?”
严胥一脸慈悲:“马儿也怕晒。”
木安华直勾勾的看着他。
严胥:“……斗笠我不戴,太阳出来我要打伞。”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侠客的感觉,戴斗笠奇奇怪怪的。
三人:“……”
说实在的,四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人要打眼看过去就算不看脸也不会认为这四人是一路的。
严胥气质是慵懒随意的公子哥,像是个出远门来玩的,轻松惬意;阿枯则冷漠如铁,斗笠和冷刀最像侠客;夏一秀却是带些神秘气质,像江湖中隐秘世家的大小姐。
木安华的话,大部分人看过来的时候注意力不会在她身上,她像个小跟班一样沉默,好像事事她都不会参与,总是游离众人之外,但在某些时刻,她却会彰显出无比强烈的存在感。
简之:大部分没有气场这玩意,如同普通人一样,但有时候气场能压榨所有人。
再简之:奇怪的气质。
她这个气质和气场可以划等号,或者叫另一个名字——实力。
——
四人并没有在太阳出来之前进山,于是配合了任性的严胥步行打伞,一时间,连习惯严胥各种骚操作的阿枯都有些羞愧的将斗笠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木安华还好,她适应的很快,但夏一秀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而开始有些烦躁了。
尧山里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但如果进了这座山,到了山顶就可以看见尧山山顶的红色,也就是火烧树。
夏一秀频频回头看严胥,忍不住道:“你也太娇气了吧?”
木安华回头了一下,但并不是在看严胥。
严胥也没注意木安华的回头,他撑伞很低,听到夏一秀的话他挑挑眉,劝她:“不要那么着急嘛,人生短暂要多看看沿路的风景啊。”
夏一秀:“……”
夏一秀:“要是卫青然那家伙的人追上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