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三人琢磨两下,严胥提议明儿带木安华在钟南城玩玩,后天再离开。
阿枯比划:【后天新城主就到了。】
严胥一拍手:“正好,看看新城主长什么样就离开。”
木安华发问:“那接下来要去哪?”
严胥笑容满面:“我们去尧山!嘿嘿嘿嘿嘿嘿。”
阿枯:【……】
木安华:有点耳熟。
严胥给木安华分析:“尧山名气特别大。它的山顶部分生长着名叫火烧的树,不开花不长叶,通体深红,是世间顶级的好木,同时也是天下名琴火原的原材,天下第一琴行花万两黄金相求,消息已经挂在他们公告上一年多了。我们要是做到了肯定是能大大的出名的。”
严胥说着叹口气:“不过那地方听闻十分危险,很多人连上山的路都找不到,而成功进山的人却又没能出得来。”严胥停顿一下,看了木安华一眼接着虚伪道:“我也不是强求你跟我们一块去,不过你实力强大又想出名,要是取得了火烧木那琴行肯定会很隆重的感谢你,一下子就能出名……”
木安华沉默了好一会,问了另一件事:“万两黄金是可以用多久?”她太穷了。
严胥:“……你这辈子可劲的花可能都花不完。”
于是木安华同意一块去,顺带发出了个严胥一懵的问题:“既然无人从尧山出来,那么他们怎么知道山顶有火烧木的呢?”要是是谣传那就拿不到万两黄金了。
严胥回想了好一会才说:“我记得好像是某个研究机关暗器的家族用他们的‘千里眼’,就那种可以看见很远地方的机械看到的,琴行的人也确认了。”
木安华:“哦。”
严胥面不改色的端坐着:还好他记得!!!
大众一般都是只对过程或结果感兴趣,鲜少人会去纠结源头。
特别是这个尧山十分危险,人们就更加关注究竟有没有人能拿到火烧木。
而他需要附在人或动物身上的多耳也进不去。
这一年间他又往几个要进山的人身上放多耳,但被附身的人总是很奇怪的从这边山进那边就出来了,多耳本身一点行动力都没有自然也找不到原因。
但严胥敢断定,尧山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蹊跷跟妖有没有关系了。
确定好行程三人看着外边傍晚时分的天色并不打算去休息,毕竟今天他们也才刚起来没一会。
严胥打算在四周转转,然后回房写东西,阿枯和木安华则是打算出城去郊外练练手。
三人分开,木安华阿枯两人出了城,练手之前她问阿枯:“严胥成天在写什么?”她觉得不是光在练字。
阿枯沉默看着她,比划了好一会,木安华和一夏也一起猜了好一会才充满疑惑的问:“写日记?”
阿枯如负释重的点头。
木安华有点心虚的道:“我会努力学会手语的。”
阿枯比划。
木安华:“……”
一夏:【对不起,我也没看懂……】
阿枯牙疼似的嘶了声,放弃手语连比带划还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刀。
木安华恍然:“比刀?”
阿枯点头。
“好啊。”木安华取下背篓拿出细刀,又道:“我看你们招式都是一套一套的,太呆板了。”
阿枯想反驳他的武功并非全一套一套的,他是杂学出来的,但现如今有名的高人都是自成一派,一套练到极致。
反倒他这种东拼西揍起来的一直不上不下,请教过的人也道他在武学上没有天赋。
木安华摸了摸细刀又放了回去,她伸出手,五指并拢成掌,后撤一步,认真道:“不过你比乔天仙要好,他的限制很大。”
木安华从未学过武。她记忆不全,但隐约知道她好像是越过了学习那部分直接开始了战斗,那时候是没有武器的,用拳头揍,用腿踢,用牙咬都行。
只要能赢就行。
从未学过自然也没办法教人,木安华觉得难办极了,但她看着难得呆住的阿枯努力解释道:“不要像乔天仙那样去习惯,如果那样了的话你就容易被别人打败也容易被局限在某个高度。”木安华停顿下接着道:“当然,若你可以在一点上登峰造极也可以,就像那个一剑一样。”
“但是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集中一点啊。”
说实话,阿枯没听懂——乔天仙那样去习惯?他习惯了什么?而且他比乔天仙好?
怎么可能。
大概茫然这个表情特别容易懂,木安华没让人比划就懂了,她了然道:“你没听明白是对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阿枯:“……”
木安华发愁的挠挠头,表情从疑惑慢慢的转成了坚定:“还是打吧,说不定打着打着就会了。”
阿枯:“……”
阿枯架好姿势,木安华看看他:“不用刀?”
阿枯摇头:她不用自然他也不用。
木安华劝他:“你适合用刀,而且最好还是坚硬的大刀。”
阿枯觉得不公平还是不用。
于是木安华掌成拳——好吧,那她也不用刀好了。
——
木安华在单方面虐了阿枯两个时辰后,两人顶着夜色回城,阿枯身上带着银两,于是还去吃了个夜宵才回房休息。
带着食物残余的香气入睡,第二天精神满满的起床,填饱肚子后三人去游了船,买了衣裳等用品,又去寻了些零嘴和干粮,严胥阿枯对钟南城并不陌生,严胥更是记得钟南城所有复杂的道路,在众多弯弯绕绕中一次没有走错过。
逛到天黑木安华才背着自己满满的背篓不舍的回房休息——
下次若来,不知道是何时了。
次日一早,城中鞭炮声起,迎新城主远道而来。
两人收拾了东西,阿枯去退了房间和押金,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眼高头大马上的中年人,气宇轩昂,眉间一片浩然正气。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因为参与处理无头尸一案,这新城主十之八九会来叫人,还是先走吧。
三人快要走到城门,木安华锁骨突然一烫——是一夏。
她却下意识是看向了严胥。
严胥没有停下脚步,他抬手将食指比在自个唇上:“虽是坠妖但应该只是路过,现在气息已经没有了。”
三人都已经知道一夏的存在,于是木安华也没有顾虑直接开口:“一夏?”
一夏花纹扭动,也不用直接在木安华脑袋里叫唤:“是的是的,已经没有味道了。”
木安华哦了声。
然后一夏接着开口:“不过气味很熟悉,大概是之前从山庙路过的那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