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总算了解情况，合起扇子看向莫兰：“那莫兰阁下没有像杀半天狗那样杀掉我，反而花大力气控制我，打算想让我做什么呢？”
莫兰勾起嘴角，目光不吝赞赏：“很上道嘛，那就拜托你，站在这里让我打一顿吧。”
“唉？”
莫兰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没用幻术，撸起袖子冲过去把童磨揍了一顿，他怎么说也是英灵，哪怕不擅长格斗，筋力也远超人类平均，不过一会儿童磨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用幻术种子控制了你的知觉，让你像人类一样体会一下暴打的感觉。”
“毕竟我传给御主的画面就是以你挨打结尾，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说实话真的太可惜了，直到开战前我都很想杀了你，如果你承认是御主指使，我就可以借口铲除挑拨离间的小人对你动手，御主只要不想跟我撕破脸就不会否认……”
“但现在已经接连杀掉他两个手下，再多的话，御主恐怕就要怀疑我的立场了……”
回忆结束，疼痛停留在肢体，童磨不想动弹，似乎打算就这样等着太阳到来。
但莫兰说了不会让他死，当然做了准备。
阳光从地平线向西寸寸推移，在照到童磨之前，一道格子门在他身下打开，童磨碰的一声掉进去，重重摔在和室的地板上。
“我要出去逛一逛，先不回无限城了。”
揉着脑袋坐起来的童磨听见莫兰透过幻术种子传达的命令：“回去之后帮我安抚御主，然后去我的房间，拿着我放在桌子上的符咒，在无限城每个房间贴一张。”
说完他便掐断通讯，丝毫不担心童磨拒绝，也不担心鬼舞辻无惨生气。
。
所以鬼舞辻无惨生气了吗？
他快要气死了！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死了一个下弦一个上弦，反而给了他借口一个人出去散心？！之前不是说绝对没有问题吗！”
咆哮声在无限城内层层回荡，鬼舞辻无惨一手捏碎掌心的试管，跪在不远处的童磨也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猛地喷出一口血。
但上弦恢复力何其强大，童磨很快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低下头，毗卢帽挡住面孔，恭恭敬敬道：“我会想办法监视莫兰阁下，再找机会试探。”
——争辩？否认？他可不是猗窝座阁下那个憨批，变成鬼的头一个十年他就弄清楚老板的脾性，他的判断就是绝对，他的命令就是一切，此外不需要第二个声音。
可怕的是，在心底腹诽这位大人也听得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童磨将以上念头在心底转了好几个来回，却没有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质问，惩罚更是没影，于是他心里明白过来。
英灵已经取代无惨大人成为他的掌控者。
“……就按我刚才说的做，下不为例。”
童磨回过神，语气恭敬如常：“是，无惨大人。”
然而等无惨离开，他站起身，俊美面容上依旧笑容满面，细看却多出些许期待：“虽然无惨大人死掉我也活不下去，但还是好想知道，莫兰阁下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