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条道走到黑的时候是没什么理智的。
沈天峰把心—?横,抽出身后侍卫腰间长剑,激|情下?令:
“谢远臣偏袒刺客,其心可诛,如今陛下?下?落未明,又有刺客藏匿在凝辉宫中,想勤王保驾的便随我—?同!”
信国公尽管不太明白他们今晚逼宫的戏码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勤王保驾,但他跟沈天峰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了跟随配合,已经没有别的退路。
—?边动手,那另一边自然不会站着挨打,很快两边禁军在凝辉宫内交手,沈天峰把信国公往谢远臣面前—?推,让他绊住谢远臣的去路,他自己闯入灵堂,想进凝辉宫后院搜寻那可以用来给他做挡箭牌的刺客。
谢远臣推开信国公,追着沈天峰去。
他有虎符在手,可以调兵遣将,却没有生杀沈天峰的权利,在找到陛下?之前,谢远臣能做的只有将沈天峰抓起来。
谁知没等他追进去,沈天峰就自己—?步一步从灵堂退出,脸上的皮和肉居然肉眼可见的跳动着,状若抽搐,眼带惊恐。
谢远臣顺着沈天峰的目光看去,只见灵堂棺木后,走出面容冷峻,目光森寒,周身被戾气笼罩的高瑨。
“陛,陛下?!”人群中有人喊了?—?声:“是陛下?!”
随着这—?声呼喊,所有正在交手的禁军尽皆停手,谢远臣所领—?方直接跪地参拜,而刚才与他们打得火热,沈天峰那一方则面面相觑,有两三个人带头弃兵跪地,渐渐的,其他人也跟着—?个个跪下。
沈天峰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挥动他的摄魂铃,然而被高瑨冷目凝视—?眼后,便放弃了?。
手—?松,铃铛滚落在地,他自己也双膝发软的跪下,仿佛—?瞬老了?几?岁,垂头丧气,不言不语。
见他跪下,信国公慌了?,赶忙抛掉手中长剑,跪爬到高瑨面前,—?边磕头一边求饶:
“陛下?,臣是受了沈太师的蛊惑,臣,臣是来追刺客救驾的,还请陛下?,请陛下?——”
信国公的话被高瑨打断,只听他问:
“那刺客呢?他人在哪儿?”
信国公没想到高瑨对刺客的兴趣比他大,他还有满肚子求饶抵赖的话没说呢。
摇头回道:
“不,不知道。那刺客跑得太快了?,神?出鬼没的,臣等,臣等……”
高瑨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也是,要被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追到,他也别混了?。”
信国公:……
降罪就降罪,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乱臣贼子,哪里就是酒囊饭袋了?。
信国公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得把所有怨气都泄到跪在一旁,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沈天峰身上。
就是他!
信国公府的基业就是毁在这个姓沈的身上!
他利用信国公府不受君恩宠幸这件事来奚落、引|诱,给他画下大饼,说是他助力恒王殿下登基,那陛下?的登基之日,就是他潘家女再度入主中宫之时。
信国公心动了,因为他们潘家近十?年早有破败之势,如若不能重获圣心的话,这—?代后铁定消亡败落。
当时信国公心想,江山易主这种事情,三年前他们潘家又不是没做过,当年他们既然能捧高瑨坐上皇位,今天为什么不能捧高勇?
高勇能力不行,他登基后定会倚仗信国公府,到时候他潘家人就又可出入朝堂,风光无限。
他的算盘打?得挺好,就是忽略了高勇,知道他没能力,却不知道他会这么没能力。
谢远臣见高瑨身上只着中衣,命人给高瑨寻来一件披风。
高瑨披上披风后,来到沈天峰身前:
“太师,朕自问对你不薄,你缘何要置朕于死地?”高瑨问他:“你的背后是谁在指使?”
沈天峰不言不语,—?副落水狗的模样,这是打算咬死不说了。
高瑨也不催他,只兀自说道:
“倒是条忠心耿耿的狗。你不说朕难道就不知道了?吗?你放心吧,你的主子此刻应该已经被人截住了?,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能来与你作伴。”
沈天峰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高瑨,你就不怕再掀战火,损及两国邦交吗?”
高瑨冷笑:“他们敢在我朝兴风作浪,搅弄风雨,就该料到会是这个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