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君已经很多?年没有灵息暴动的如此厉害了?。
每一寸经脉中?都像是有一把脱缰的匕首在横冲直撞,这些年来日子好?过人也变得娇气,他竟差点忍受不住这份痛苦。
他一直是个不大想活的人,几乎每一日都自暴自弃地觉得死了?最好?,可每一次遇到危险却总是潜意识般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或许是他心底到底不甘吧。
不甘心如一个失败的懦夫般退场。
如今,他还不甘心再也见不到虞潇潇。
即使他的心意要永远被?深埋在心底,能当师徒也是好?的。
更何况万一......万一上天垂怜呢?
强大的神念将□□的灵息一点点归拢,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再一次撑了?过去。
摇光君疲惫地睁眼?,却在看清眼?前人时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虞潇潇趴在他的床边睡去,她的发顶甚至挨到了?他的胳膊。
摇光君顿时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几分。
虞潇潇睡得很轻,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身边人的动静。
她忙忙地抬起头,在看清摇光君面容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摇光君急得想坐起身,却被?虞潇潇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
她按着摇光君,一夜的难过自责统统爆发,哭得喉头发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摇光君从未见她如此哭过。
小?徒弟虽然看起来娇气又爱享受,但?她其实很是坚强,根本不是爱哭的人。修炼再辛苦也只会象征性地撒撒娇,不会偷奸耍滑更不会掉一滴眼?泪。哪怕在无尽之渊每天游走在生死边缘,她也从未哭过一声。
他唯一一次见她落泪是因为?她不想杀人。
当时她抱膝坐在地上,眼?角无声地划过两滴泪。
他记得很清楚,只有两滴。
那两滴泪仿佛重重砸在他心口,让他又是心软又是心疼,所有原则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破天荒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摇光君心疼之余,却可耻地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
她是为?我而落泪。
我竟然可以让她为?我落泪。
他这几日因虞潇潇的冷淡而悄然稀碎的自信又偷偷地建立起了?一点。
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哭什么?”他眉眼?间俱是温柔,“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吗?”
“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虞潇潇深觉丢脸,使劲擦泪。
“旧伤罢了?。”
“你还避重就轻!”虞潇潇眉毛一下就竖了?起来,“你知不知道......”
“你的灵力?怎么回事?”摇光君猛地打断了?她,声音冷得可怕,“谁封了?你的灵力??”
“是,是我自己......”虞潇潇蓦地心虚。
“为?什么?”摇光君不解。
“昨,昨日师父浑身寒气深重,而我是水属性,我怕,我怕我的灵力?让师父不舒服,就顺手封了?。”虞潇潇难过了?一夜,早就忘了?提前编好?瞎话,现在被?临时抽查,只得信口胡说,指望着能蒙混过关。
但?果然是蒙混过关不了?的。
摇光君根本不信她满口跑得火车,神情更加凝重:“你难不成还能控制不住灵力?伤我?说实话!”
我是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灵力?啊!只是这实话又不能说,虞潇潇搜肠刮肚也编不圆瞎话,只能破罐子破摔地用了?个馊主意。
她抱住摇光君手臂,厚着脸皮撒娇:“师父,我就是,就是有点小?秘密嘛,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摇光君不为?所动,沉默地看着她。
虞潇潇却暗道有戏,变本加厉地冲着他可怜巴巴地眨眼?:“你放心吧,师父,不信你检查一下,真的是我自己封的。”
摇光君招架不住,却仍是嘴硬:“我只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后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可以可以。”虞潇潇使劲点头,十日够了?,等她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和摇光君坦白的。
他依旧惨白的脸色拉回了?虞潇潇差点离题万里的思绪:“师父,你别光说我啊,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