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虞潇潇顺势坐下,靠在他肩头,“是何人惹我家相公不开心了?”
他轻眨了一下眼:“你。”
“我怎么了?”虞潇潇叫屈,“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借着幻境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委屈:“你为什么对我突然这么冷淡?”
虞潇潇不解:“冷淡你了吗?”
他脸颊无意识地蹭了一下虞潇潇发顶,声音闷闷的:“冷淡了。”
她很是受不了他这撒娇一样的表现,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虽然还是想不通自己何?时冷淡了他,也忙一叠声的道歉:“是我错了,我错了,冷淡到我们家......”
她突然顿住,无比心虚地望着他:“我怎么,我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你叫什么了......”
“陆白,我叫陆白。”
“哦哦,对,我想起来了。”虞潇潇心中十分?自责,这猪脑子竟然连自家夫君的?名字都忘了,难怪他那么委屈,这没提和离都是真爱了!
她揽住他的?脖颈,讨好地轻吻他的?唇角:“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陆白登时僵成了一根笔直的木头。
虞潇潇被他逗笑,伸手去捏他通红的耳垂:“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如此纯情?”
她吐气如兰:“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陆白手忙脚乱地按住她作乱的双手,万万没想到小徒弟本性竟如此奔放大胆。
“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着他,“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不能......”
贪恋这幻境我已经足够无耻,我不能再骗你更多。
“大夫说,说我最近身子不好,不能......行房。”他强忍着羞耻解释道。
“啊?”虞潇潇担忧道,“你身体怎么了?”
“没有大碍,注意点就行了。”
“好吧。”虞潇潇被他蒙过去,有些遗憾的咂咂嘴,“那要多久啊?”
“一个月。”一个月,是他给自己的?时间。
他本以为这一生都要将那隐秘可耻的感情压抑进暗无天日的深渊,可上天垂怜,竟愿赐他这样一场幻梦。
一个月,他只要一个月,给他一次贪婪的、卑劣的沉沦的机会就好。
镜花水月也是美的?,往后余生,只要有这一个月,他就可以在所有的?苦涩中咂摸出一丝甜来。
他轻轻地说:“让我看看你。”
她眉目宛宛,盘起的发露出了纤长的颈,仿佛真是......他的?妻。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虞潇潇很是担忧,总觉得他今日不对劲,“你放心,削藩削不到咱们头上。你又不掌兵权,只是个闲散宗室,皇上不会?无端端和咱们过不去的,便是他也不可能一下得罪所有宗室。”
陆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很喜欢她关心安慰自己的?样子,听话的?点点头。
“好啦,别不开心了。”她笑着向他伸出手,“今日韶光正好,可愿与我同游?”
他握住她的手:“好。”
说是出游,但最后也就是去了王府自家的?庄子。
虞潇潇拿出一个精致的纸鸢:“今日有风,我们放风筝吧。”
原来这就是风筝。
她把纸鸢递给他,指挥道:“举高点儿。”
“我跑起来你就抛风筝,用力点儿抛啊!”
他手臂高高扬起,奋力一抛。
纸鸢展翅高飞,她清脆飞扬的笑声也飘散在空中。
陆白也忍不住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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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寝时陆白很是煎熬。
晚膳时虞潇潇很殷勤地给他夹了一堆韭菜、鹿肉,他开始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待反应过来后又好气又好笑,可这事又无法跟她解释,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现在报应来了,硬着的?不仅仅是头皮了。
虞潇潇褪去外衫,只着一件轻薄的?中衣,他几乎能从朦胧的灯光中看到她身躯的?曲线。
她爬上床依偎着他,柔滑的?肌肤蹭着他的?,陆白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得意地笑,抚上他的?脸颊:“怎么脸这么红了?”
她去问过府上大夫,他身体根本没有问题。肯定还是生气了,她了解他,心里越是在意反而越是不会?说出口,这事确实是她的?错,她得好好向他致歉。
陆白觉得整个人几乎要烧起来,忙从脑海中的?犄角旮旯里翻出过去被他不屑一顾的人族清心咒,心中疯狂默念。
他不敢看她:“快睡吧。”
“好吧。”虞潇潇略有些失望。
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没一会?儿就睡熟了。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陆白这才敢睁眼看她。
他们从未离得如此近过。
她玉白的脸颊近在咫尺,他只需稍一低头,就能吻到那让他疯狂的?容颜。
他低下了头。
他的?唇虚虚停在她的?额头上方,良久。
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好像也想不出来。
她霸道的?、无声无息地侵占了他的?生活,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牢牢长进了他的?骨血。
陆白无法想象生命中没有虞潇潇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