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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怪物小姐3(2 / 2)


“好了没你的事了,”护士长冲小护士挥挥手,“回去?值班吧。”小护士如释重负,慌忙溜回了电梯里。

空旷的走廊只剩他们两人,中央空调嗡嗡运转,除此之?外半点杂音也没有。张警官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您好,我是张铭功,是来探望——”

“我知道。张警官,请跟我来。”护士长面无表情转身,软底鞋无声地踩过那厚厚的绒毯。

她停在一间房门?口,轻叩两下:“饶小姐。”

“嗯。”

护士长便旋开门?钮,侧身示意张铭功进去?。

比起?外头?,屋内的陈设反而?简单很多,洁白的大理石地面,靠墙垂着厚重的挂帘,正中摆了一把扶手椅。房门?在背后缓缓合拢,张铭功看到那椅子一动,随即站起?一个黑裙女子,扶着椅背转过身来。

他愣住了,险些没认出对?方。明明他们不久前才见过一面,却像隔了好几?年似的。眼前的女子形容憔悴,瘦了一大圈,眼底布满血丝,还有淡青色的眼圈。

除了疲惫,她身上只剩下阴沉的戾气。实在和当初那个运筹帷幄的大小姐相去?甚远。

“招待不周。”饶燃淡淡道,示意张警官在沙发坐下。

张铭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走到她面前放下果篮,摆手道:“抱歉,还有事,就?不坐了,我这趟来也不是因为公事,只是想和许小姐道个歉。”

饶燃抿唇。

张铭功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许时安的身影,不由有点疑惑。

上次事件之?后,他特地调查过。许饶两人是好闺蜜,从小相识,后来起?了点摩擦,直到近段时间又重新和好了。当然他完全没把所谓的“小摩擦”放在心上,毕竟谁没和好朋友吵过两架呢?总之?两人应该是闺中密友,照理说,一起?经历了生死危机,关?系应该更近一步才是,怎的这会儿却又分开了?

刑警的直觉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那个,等?你们身体好一点起?来,该做的笔录还是得做。如果实在不想去?警局,找我们民警配合上门?,也是可以的。”

饶燃面无表情,却给人以极为阴沉的感?觉。

“饶小姐……”

“知道了。”她抬眸,“但她现在,恐怕还做不成?笔录。”

张铭功的心脏砰砰跳起?来,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饶燃又瞥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到墙边。她指尖一顿,随即“唰”地拉开了垂帘。

帘后藏了一面长方形的透明玻璃窗,和隔壁的房间联通。透过玻璃,只见病房里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插满各式各样的管子,面容沉静仿佛安睡。

饶燃额头?抵着玻璃,看向里头?躺着的人,眼神缠绵温柔,甚至有些痴痴的意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来:“你明白了吗?”

张铭功嘴唇颤了颤,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天夜里,警方赶到的时候,饶燃和许时安两人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之?后饶燃一直以“受伤未愈”为借口,拖着不肯去?做笔录,警方只知道她们被歹徒袭击受了点伤,却不知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个脆弱又漂亮的女孩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只有靠检测仪器的滴滴声,才能?知道她仍活在这世间。

“她到底受了什么伤?”张铭功急道。

饶燃不答,静静看向他。

慢慢地,张铭功也回过味来,许时安受伤命悬一线,饶燃却一直没报警,想来这背后应该有些什么原因。

饶燃反问:“张先生,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张铭功明白她的意思。他这趟探病是个人行为,和警局无关?,所以饶燃多问了一句,问他是以什么身份在关?心许时安的伤势。

朋友?还是警官?

张铭功偏头?看向病房,女孩看起?来是如此脆弱,没有家人陪伴,孤零零地躺在一堆管线里等?待死亡。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同事说的没错,他确实对?这个案件过分关?心了。

即便意识到这一点,事到如今再要让他抽身而?出,他也做不到。张铭功甚至想,倘若自己的独生女还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吧。

张铭功心中一痛,又去?看向饶燃。饶燃安静等?待他的答案。

“我……”张铭功踌躇片刻,咬牙道,“是,我确实同情她。但我并不了解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最熟悉不过。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等?问完了,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饶燃点头?。

他举起?手:“如果你担心我戴着录音设备……”

“不必,”饶燃嗓音清冷,“你录音录像都无妨。我没什么可隐瞒的。她也是。”

张铭功点头?,紧盯着饶燃的眼睛:“你和许小姐从小一起?长大?”

饶燃十?指交叉,点了点头?:“是的。”

“你们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她有没有故意伤害过什么人?”

“没有。”

“她身边有没有熟悉的亲人或朋友去?世?”

“……有。”

“她对?此的反应是……?”

“不知道,”饶燃抿唇,“那时我们分开了。”

“她有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或者过激的行为?”

“……”

“饶小姐?”

“有的,”饶燃平静地说,“但她从来不会故意伤害别人。”

“你凭什么能?够保证?”

饶燃指尖按上玻璃,留下五朵半透明的指印,又很快消失不见:“凭我……她,凭我了解她。”

“你确定?真的足够了解她吗?”

饶燃旋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张警官。”

“哎,说过了,不必叫我警官。”张铭功重新放松下来,锐利的审视从他眼底消失了。他眯眼靠在玻璃墙面,下意识想去?摸烟,想起?这是在病房里,又悻悻收回了手,“好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这里,饶小姐。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她受了什么伤吧?”

饶燃没有正面回答他,拉开五斗橱的抽屉:“有电子|烟,要吗?”

张铭功婉拒了她的提议。他烟瘾并不算太大,只有在紧张,或是感?到压力的时候,才会条件反射去?摸烟。他现在就?感?到轻微的紧张感?,来源于眼前这个气质神秘的女人,尽管他凭经验可以判断饶燃并没有说谎,但同样他也能?够分辨出,饶燃没说出全部的真相。

——她隐瞒了一些事情。

饶燃耸耸肩,直接合上了抽屉。她也不抽烟,似乎除了观察室内躺着的那个人,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事物可以吸引她。

“她受了枪伤。”她简短地说,抬起?精致漂亮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太阳穴偏后面的位置,“擦着颅骨过去?的。”

“!”

张铭功惊住了。依据橘市的相关?条例,枪|械是受严格管制的,哪怕通过地下的特殊渠道也很难搞到。难怪饶燃拒绝向警方提供消息。这位身娇肉贵的大小姐,究竟是惹到了一群什么人,才会招来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

但他观察饶燃的面色,似乎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感?觉,相反,她周身浮现出一股戾气,或者说是攻击性,像保护幼崽的母狮那样要将任何胆敢进犯的敌人碎尸万段。

“不行,你这样的情况,还是得向警方申请保护,”张铭功不安地劝道,“否则,万一他们伺机报复……”

“张先生。”饶燃淡淡道,“你既是以朋友的身份,这些话也不必多说了。”

“可是——”

张铭功皱了一下眉头?,不说话了,打算听听对?方的打算。

“我之?所以请你进来,其实是因为有另一桩事需要你的帮助。”饶燃有条不紊地讲下去?,面孔虽然瘦削,但一双黑眼睛十?分幽深,给人以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感?觉。

张铭功默默听着,谁知听了前两句,忽然脸色大变。

饶燃淡道:“大概十?多年前,橘市出现过一桩非常恶劣的案子。凶手专挑小学生下课的路线,持刀捅伤孩子的腹部,总共造成?了五名儿童受伤,一名死亡,后来凶手销声匿迹,便成?了悬案。”

张铭功极为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等?等?,你都都知道些什么?”他伸手抓住饶燃的肩膀,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饶燃垂眸看他,神色沉静:“这桩案子是有嫌疑人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对?吧?案件唯一的嫌疑人是一名未成?年A,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外加未成?年保护法的存在,所以无罪释放,连同卷宗一起?封存。媒体一直在猜测未成?年A的身份,有人说ta离开了橘市,有人说ta已经移民海外,甚至有说ta已经自杀了。”

张铭功神情僵硬,点点头?,这些说法他都烂熟于心。

“我想劳烦你,去?偷那一份卷宗。”饶燃淡道,好像潜入警局偷机密文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张铭功面露挣扎之?色。

饶燃:“我听到消息,你们总局最近要推进数字化建设吧?所有的旧卷宗全都要录入电脑存档,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机会。”

张铭功犹豫道:“我……其实我早就?看过那份文档,里面并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所有名字也都是用代号替代。你要那份文档,我不是不能?帮你,但,但你总得告诉我原因。”

“张先生,如果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张铭功沉默了很久,问,“你为什么帮我?”

“纠正一点,不是帮你,”饶燃冷冰冰地勾了勾唇,“我不是什么好心人,所求一切,不过是血债血偿罢了。”

张铭功离开后。饶燃独自站了一会儿,走向墙角,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她缓步走近那张病床,拨开管子和电线,倚着床沿坐下,从被子下面取出许时安的手臂,动作轻柔地替她按摩肌肉。按着按着,又有些调皮起?来,去?作弄她的痒痒肉。如果是往常,许时安肯定?会满脸飞红,像蚌壳一样害羞地缩起?来不让她碰,但此刻,她只是安安静静躺着,无知无觉,仿佛抽离了灵魂的人偶。

饶燃笑起?来:“你也只有睡着了,才会这么乖。”

她凑过去?,亲了一下许时安的左脸,牙齿用力,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印子,好像滑稽的腮红。她端详了一会儿,为了对?称,干脆在她右脸也咬了一口。

饶燃退后一点欣赏,终于觉得对?方不那么像病人了,十?分可爱。便又举起?手指亲了亲。

“傻安安。”

饶燃笑话完了许时安,又有点自嘲的感?觉。果然,自己个卑劣的朋友,哪怕对?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也要牢牢控制在掌心里。其实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良心。那天夜里,当许时安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救她,饶燃看着眼前傻乎乎自投罗网的金丝雀,一瞬间良心占了上风,甚至犹豫着是否要就?此还她自由。

可当许时安讨好地凑上来吻她,完全一副被养熟了的模样,她又舍不得了。

她想要她快乐,可更想亲手给予对?方快乐,就?像先前那几?次实践的经历,许时安快活得眼圈儿都红了,可不是离不开她吗?

饶燃轻轻摸了摸她苍白的病容,俯身靠在她颈边,轻声道:“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但不能?放你走——随便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哪怕是救我替我挡了枪。一码归一码,我偏不肯放手。你要是不喜欢,尽可以爬起?来骂我。”

她低低地笑起?来:“也是我糊涂了,你睡得正香,怎么能?听见我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被子底下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存稿忘记定时了!摸摸小天使们,入v前三天评论区有红包掉落哟!

感谢在2021-03-1421:34:50~2021-03-1517:1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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