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他腹部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疤痕,也不知道是何时受的伤,应该是被大刀正中才会看起来又宽又深。
他说到底才二十岁,在现代很多人都还看着父母供养上学,可他已经保家卫国五年。
说到底,他在战场受伤又有几个会伤心呢?生母早亡,皇上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兄弟姐妹盼着他死的不在少数,无妻无子,百姓感念他卫国辛劳,可他死了还会有其他的王,其他的将军出现代替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最后,他还是一个人。
林子慕闷闷的想着,越想越难受。
从母亲院里来了丫鬟织梅,说是定南候家的小姐来了,夫人请她过去。
林子慕知道,来的是古玉竹,也是她未来的嫂嫂。
由着丫鬟搀扶,林子慕来到了林夫人的院子。
行过见面礼后,古玉竹就拉着林子慕的手坐下了。
“我看你眉宇间都是憔悴,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子慕并不讨厌古玉竹,这位从南疆来的姑娘温温柔柔,知书达礼,很是让人舒服。
“嫂嫂也忒聪明了,连这个也看出来了。”
一声嫂嫂唤的古玉竹面容绯红,林夫人呵呵笑着,不作一言。
“你即喊我一声嫂嫂就不要把我当外人,有什么心事说与我听听。”古玉竹正色道。
林夫人也是好奇,女儿大了有事也不跟她讲了。
林子慕当然是在为战王担心,可是林夫人坐在一旁让她如何说?
“等你过了门,你想躲都来不及,还是让你再轻松两天吧!”
她都这样说了,古玉竹那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抿唇一笑,权当玩笑过去了。
古玉竹自小在南疆长大,如今战火纷飞,几人说话免不得又提到了。
“南疆地势复杂,最近又是阴雨连绵,那里毒蛇虫蚁众多,又有许多神秘的巫蛊之术。战王擅长北疆沙漠,对南疆雨林很陌生,而那反叛的部落又尤其擅长布阵,我父王在南疆时为了稳住这个部落花费了不少心思,谁料父王前脚进京,他们后脚就叛乱了。”
听完古玉竹的讲述,林子慕心里是七上不八悬在半空,直到人家走了她都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