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子闻声,立即朝他望去,见有一人影正浅笑安然,朗朗清风般站在那里。
这外界的仙人都是好看的,他也不例外。
白衣一尘不染,莫非是九天上的仙神下凡来!
“大神仙,你是何人?”舍子跑过去问。
他谦谦道:“素书,我并不是什么大神仙,涂山里的一只孔雀而已。”
我滴个乖乖,实在是太妙了!他日回冥界,定要好好与她们畅谈一番外界的事情,简直不得了。
兔子会骗人,疯鸟会说话,老白菜是个人,老树是个仙,连只孔雀都是人!我滴个乖乖。
“哦~原来你是一只孔雀!你叫素书?我叫舍子。”
素书笑了笑,道:“舍子姑娘,有幸遇见,方才,我在静坐,不巧,闻到了茶香,此茶特别,历来在涂山,也从未闻到过,故而才出现于此,不知舍子姑娘可否一解,此茶为何种花草?”
舍子笑道:“不是什么稀奇之花,是我们冥界彼岸花,采了当中最嫩的一片花芽。”
“哦,既然如此,应是珍贵了!”
舍子笑了笑,无言,心道:“可不珍贵嘛!采一片退十年灵力,为了讨好那个南辰,足足从自己身上拔了七八片呢!简直比拔肉都疼!”
“姑娘是冥界的?”素书问。
舍子点了个头,回应说:“是的。”
素书:“大千世界,真是不可思议,未曾想过,竟也会在涂山遇见冥花,真是三生有幸。”
小松鼠依旧挠着茶盏,舍子这时,才想起素书方才说的话,便抬头问道:“它为何想要杯子?”
素书垂首看着小松鼠,温声道:“它还未修得灵身,应是想学学人的样子,以杯来饮水,所以才会要你的杯子。”
他如此一说,舍子算明白了些。
可低头看看那两个白玉小杯子,还是从南辰书桌上拿来的,一人一个刚刚好,若给了它不就缺了一个?
早就盘算好的道歉过程,可就行不通了。
正沉思着,只听那素书又道:“这个给你,拿去吧!”
舍子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所说,竟没想到是对那松鼠说的。
而且,他手里不知何时,竟拿了个相差无几的杯子,倾身递给了那只松鼠。
那松鼠两只爪子捧住,朝他点点头,似乎以表谢意,而后,就扭扭的跑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不与你多说了,我先走了。”
素书含笑颔首。
舍子以笑为礼之后,提着茶盏,继续朝药草屋走去。
过了这片满地金黄的林子,就要到了。
况且,身处林中,阵阵草药气已扑鼻而来。
等瞧见了紫花药草,舍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木屋完整的出现在眼前之后,果然,在木屋的前方小桥头上,坐着一个人影。
恰逢落云不在。
舍子欢快的跑过去,期间,看到他抬了抬头,又装作看不见似的,低下头去了。
不禁暗自嘀咕:“气性不小,心胸果真是狭隘的。”
一步步靠近,他身前与木屋同色的方桌上,放着一篓子草药,正在细心挑选。
“南辰。”舍子喊道。
南辰略抬了抬头,又低下了头。
舍子几步跑到他跟前,将那手里的茶盏,放到桌上,笑呵呵的道:“知你爱品花茶,我就学着第一次泡茶,品品如何?这可是我们彼岸的花心儿啊!”
南辰头也不抬,摘着草药上的叶子,说道:“我怕有毒。”
舍子颇为无奈的抿了抿嘴,趁他看不见,还学着老白,翻了个白眼,道:“放心,大神仙,就我这点小灵力小伎俩,真若下毒,还没靠近呢,您就闻出来了,我给你倒上。”
唉!
不管如何,手脚要勤快。
实在不行,就按迷兔那损招,娇弱的哭啼啼,总会有一种办法,是他降不住的。
“来,尝尝。”舍子万般期待的,把茶水双手端在他眼前,眉眼含笑。
一抹满不在乎的眼神扔来,手里的杯子被他拿走了,盯着他喝下,舍子欣喜的问:“怎样?”
没办法,什么叫热脸贴上冷屁、股,那叫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任他再凉,该贴也得贴呀!
南辰放下杯子,随口道:“平淡无奇。”
舍子心知,他此话是故意敷衍,便顺着杆儿,纠正道:“怎会平淡无奇?你知不知道,一小花瓣要我们十年灵力的!为了讨好你这尊大佛,我可从我身上摘了七八片呢!就算不好喝,也得领领情吧!”
“你摘的?”
他蹙眉一问,舍子心里有了底。
当即道:“那是自然,整个涂山除了我是冥花,何处还有?你又不是品不出来,我还骗你不成?”
他忽地一笑,继续缕着手里药草,说道:“怎的平白无故这么舍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