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子等啊等啊,等了许久也未见他回来。
天亮之后,舍子这朵小花就合了花蕊,虽看不到,但是可以听到的。
“怎么了?为何突然不进寝房?真奇怪。”从声音听来,应是那个叫落云的人。
他嘀咕了一会儿,就消了声。
舍子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又开始摆弄自己,这朵不能见人的小花,“这是什么花?从哪弄的?”
任由他摆弄了一会,才听到他好像走了。
舍子的世界又静了,除了能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其他的一无所知,落云的声音她可以分辨,但可始终都没听到那个太子殿下说一句话!
就这么,孤独无助的在土里,过了整整一天。
落日,夜幕铺来。
又等了好久,总算被他施法出离了土壤。
可眼前的人,却不是南辰,也不是落云。
竟是一只有她半截身高的彩鸟!
身上五彩羽灵!
虽然满腹疑惑,但舍子乍一眼看到它时,笑开了颜,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虽然,极其讨厌讨好一词,可却控制不住那喜洋洋的脸。
不管如何,这只鸟总是比她厉害的!
它展翅飞到一面桌子前,上面铺着一张很长很长的纸,上面貌似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也不知打哪弄来?
舍子慢慢靠近,正想逗弄下它,谁知,它居然雅声道:“这张女诫得来不易,趁着今日有空,你且学学吧。”
这副子师主模样,另舍子万分惊讶。
居然沦落到被一只鸟来教了?
“莫不是真被他骗来的?”舍子偷偷在心里琢磨。
挨着这只鸟坐过去,才发觉,那一张纸上的确写了好多好多字。
舍子倒是想念,可一个字也不认得。
“什么是女诫?”舍子问。
那只彩鸟,端正的道:“就是可以教你懂得涵养的学识。”
“哦。”舍子点头,有些明白了。
那只彩鸟一句一句教着念,句句耐心解释。
当时,舍子是真的明白,可等听到最后,后半段记住了,前半段又忘了。
就这样反复多日,舍子无非就是白天在土里,夜里出来学习。
总结多日后,终于,学得些许知识。
可那些学识扎根在脑子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舍子就纳闷了,为何同样的话到了那只鸟嘴里,便精妙绝伦辞趣翩翩。
当真是,地底下关着的,总是比不得在天上飞的!
见多识广!
若简单通俗点,舍子还是可以的。
无非就是,“男女有别。”
再说的详细点,便是“纤瘦些的都是女子,灵俏些的也是女子,一般来说,如何区分男女,可以从衣着、声音、发髻来作以分辨,唯独不可以用手来触感!”
舍子眨巴下眼睛,不太确定的问道:“那是不是可以用看?”
彩鸟正了正它那傲人的身姿,如释重负,道:“当然。”
舍子:“那你们如何区分男女?”
“.......”
彩鸟不说话了……
不好强人所难,舍子只好甩甩手,道:“罢了罢了,小气鸟,身体很庞大,心胸如此狭隘。”
半晌,那彩鸟忽地唉声叹气,遥望房外夜空,叹息道:“此时披星戴月回冥界,不知可行与否?”
“…………”
舍子干笑两声,“我定当遵从严师,认真学习。”
书面上来学,只是略懂,舍子只好拿所有见过的人,暗自做了下比较。
因此,为了向彩鸟展示她的勤苦用心,特地向它要了许多纸,在纸上画了各种各样的人。
彩鸟捏来看了看,“鬼魂无法轻易分辨,重新来!”
无奈,舍子只好重新画,画的满地都是,可画出来的,总是离不开鬼魂的影子。
罢了,舍子只好道:“都怪鬼魂在我脑海里扎根太深了。”
学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意之后,加上彩鸟的耐心解释,舍子对于男女之分已略懂。
但还不是确切明白。
学完了,又被它种回土里,自己万般清闲地飞走了。
“天呐!我不会就是这命吧?被一只鸟看管!再种下去,我可就真的在土里生根发芽了,到时候,再生出一堆彼岸,谁还能分得清是我?”舍子望着,埋了半截身体的土壤,好生苦恼。
“我能分得清!”正哭诉着,忽然传来一声回语,那声音可不正是落云!
舍子抬头一看,还真是他。
使劲挤了挤眼睛,悲悯道:“救天救地的救世主,快可怜可怜我,赶快把我就出去,他要埋了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