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禾真正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这才发现这里布置的很妥当,应有尽有,只是赵奕说这里与林靖之的院子是隔壁,这个“隔壁”大概与她理解的不同。
她本以为只是一墙之隔,谁知中间不止隔着墙,还隔着一个兵器库,一个习武之地。
苏一禾想起那晚林靖之对她说的话,看来林靖之从一开始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她离开,是他所谓的,成全她与太子。
“赵管家,是本宫说哪里不满都可以吗?”得到赵奕的肯定回答,苏一禾指着那个兵器库说,“那就给本宫拆了那个兵器库。”
好你个林靖之,想赶我走吗?我偏不走,不仅不走,这个宁王妃我还当定了!
赵奕:“这……”
苏一禾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赵管家,王爷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这才……”
赵奕立刻摇了摇头:“这个王妃放心,王爷并未喜欢过哪家的姑娘。”
铃铛见自家小姐生气,连忙说:“小姐一路辛苦,奴婢伺候小姐歇息一会儿。”
苏一禾终于不再坚持跟那个兵器库置气,她点了点头,示意赵奕和司扬他们都可以离开了。
赵奕这才拭去额上的冷汗,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铃铛烧了热水,伺候苏一禾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用了膳,在院子里走了走,只当消食。
苏一禾一直在想,林靖之对她很好,非常好,在她做噩梦时愿意陪着她,在她遇到危险时护着她,甚至愿意与她一同回娘家。
可为何他所做所说,却总是要让她离开呢?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因为苏家世代守护边关?
不知为何,苏一禾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直到夜里躺在床榻上,她看起来依旧情绪不佳。
铃铛见她不怎么开心,便讲了几个笑话逗乐,却发现小姐根本不笑,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她有些无措。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铃铛问,“王爷明日陪小姐回苏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夫人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的。”
苏一禾呆呆地问:“你去看看王爷可回来了。”
铃铛立刻跑出去打听王爷的消息,约莫一炷香之后回来,说:“小姐,赵管家说王爷还未回来,许是宫里有事耽搁了,小姐这几日累坏了,您先睡吧。”
苏一禾不是一个会忧愁很久之人,她也的确是累了,便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铃铛一直守在一旁,直到看着她完全睡着,这才放下床幔,到外间守着。
此刻,皇宫中。
皇帝站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里,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曾消失,他拍了拍林靖之的肩:“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有朕当年的风范。”
说这话时,皇帝特意瞥了一眼一旁看似被“冷落”的太子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他眼皮跳了跳。
林靖之立刻单膝跪地,神情谦卑地说:“儿臣不过是尽了自己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儿臣与父皇,与太子都相去甚远。”
皇帝亲手将他扶起来:“靖之啊,难得你如此功绩,却还不骄不躁。”
林靖成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二弟真是战功彪炳,大夏有如此战神,本王真是为大夏百姓欣慰。”
林靖之微微拱手:“多谢皇兄。”
林靖成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地一笑。
皇帝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结束了长篇大论,摆了摆手,开恩放他们兄弟离开。
林靖之躬身一揖,又转身朝着林靖成拱了拱手,这才从书房退出去。
林靖成接着退了出去,追上他,说:“二弟新婚燕尔,就去战场,当真是辛苦。”
“多谢皇兄。”林靖之拱手,“臣弟一个粗人,不辛苦,辛苦的是一禾。”
听他叫得这样亲切,林靖成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意,说:“夭夭还真是辛苦。”
“皇兄。”林靖之停住脚步,“苏一禾已是臣弟王妃,弟媳的乳名,皇兄还是不要再叫为好。”
这一声“弟媳”彻底激怒了林靖成,他不管不顾地揪住林靖之的衣领,怒吼道:“夭夭她与本王情深似海,她甚至为了本王,在你们成婚之前险些死去,你凭什么……凭什么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