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之微微颔首,站起身躬身一揖:“恭送皇兄。”
林靖成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心里有一种空落落之感,整个人就像只剩下躯壳一般。
“恭送太子殿下。”司扬进门时,与林靖成擦肩而过,他慌忙躬身请安,待太子离开,他一脸不解地用手肘怼了怼赵奕:“太子这是怎么了?”
赵奕方才就在前厅外面候着,将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他神秘兮兮地一笑:“宁王府,就要有女主人了。”
司扬撇了撇嘴,心想:那是自然,我刚才亲眼还见了呢。
林靖成次日在散朝后,跟着父皇到了书房,一进门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件事想求您。”
林牧川吃了一惊,记忆中,他这个嫡长子这二十一年来从未求过人,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行如此大礼来请求?
林靖成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继续说:“儿臣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想娶她做太子妃。”
林牧川悬着的心落下大半,想着他不过是喜欢上一个可能做不了太子妃的姑娘,这才如此,笑了笑,说:“靖成,你是太子,太子妃的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这才耽搁下来,如今你有喜欢的姑娘,倒是说出来让朕听听。”
林牧川正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前些日子听到有风言风语说,太子殿下与苏奇的女儿似乎十分亲近,难道事到如今,竟还不死心吗?
一念及此,他沉下了脸,他之所以将苏一禾赐婚给林靖之,就是为了断了林靖成的念想,身为大夏的太子,绝不能钟情于一个女子。
“儿臣……”林靖成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说,“儿臣喜欢的姑娘,是……苏一禾。”
林牧川面色越发阴沉可怕,没想到真被他给猜中了,赐婚都无法断了这小子的念头,那个苏一禾,还真是个祸害!
听不到父皇说话,只听到一旁沙漏细微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书房中,林靖成觉得自己心都快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林牧川突然开口:“靖成,你可知,朕为何匆匆将苏家那丫头赐婚给靖之?”
林靖成眉宇皱成一团,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儿臣,不知。”
“正是因为你的喜欢。”林牧川也不浪费口舌,“靖之是亲王,又有军功在身,若不喜欢苏家的丫头,他日休妻再娶,朕最多训斥两句,而你……堂堂太子,却钟情于一个女人?”
林靖成身子一震,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一切的缘由竟是他自己,他自己对苏一禾过度的喜欢。
林牧川接着说:“若那丫头嫁给靖之,朕尚且能容她,若是你再来求娶……”
林靖成生生打了个寒颤,他低着头说:“是,儿臣明白了。”
离开御书房,回到太子府,林靖成倒头就睡,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他才接受一件事——他与苏一禾,再无可能了。
一连三天,林靖成都没动静,苏一禾倒是有些疑惑,这不像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她生怕他是憋着使别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