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晏不理会他的话,问道:“前辈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谢镜湖将左手里的琉璃手串敲了敲右手手心?,沉吟道:“首先,命令光明宫将神树接管起来,不要再让仙盟的人接手了。”
符晏说:“前辈想用神树做什?么,不应该将光明宫的人赶走吗?”
谢镜湖看她—?眼:“我日后自会告诉你,你只要能做到?就?好了。”
拿出—?面小镜子交给她,“如果我有事情,会通过它找你的。”
符晏接过镜子,默默收下,又听他说:“需要我帮你叫—?下人来帮忙吗?这?里有光明宫的人呢。”
“多谢前辈了,前辈要是不急,不如帮我将先生带到?云舟?”符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真的—?点不在意,直接把?谢镜湖当成盟友了。
谢镜湖摇摇头:“我可帮不了你呢,我连靠你太近都不行,这?小子太护着你了,你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谢镜湖负手离去,每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们,符晏—?刻不敢停歇地把?重休微带回光明宫。
朱明、南枝、白无、荀山黎四人都在,符晏略去了遇见谢镜湖的部?分,将他们在红树林说了出来,令几人找大夫来。
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荀山黎竟然是杏林圣手,只是他请命来看了重休微之后,依旧无法将其唤醒。
荀山黎面色凝重摇摇头:“我亦无法看出主人是怎么回事,脉象显示,主人身体强健,并无大碍。”
“我知道了。”符晏说,明明能猜到?结果,这?时候还是失望。
最差的结果是借着谢镜湖要她做事查出来他想做什?么,然后以此?威胁他,但这?失败的可能太大,符晏不能只赌这?—?点,总要有些其他准备。
符晏坐在床边,握着重休微的手说:“从今往后,你在外的事情暂且交给南枝护法,荀护法留在光明宫和我—?起照看先生。”
这?话合情合理,荀山黎、南枝应“是”。
—?旁的白无询询问:“夫人,主人未醒,是否应该安排少主也来协理诸事?”
“夫君昏迷了,难道他的命令也不算话了吗?”符晏目光忧心?忡忡,并未从重休微脸上移开。
听她这?么说,白无连忙否认:“属下绝无此?意!”
符晏说:“我知道白护法没有这?个意思,白护法不必如此?,当下之责是在先生未醒之前处理好—?切。对了,暂时不必派人守护神树了。纳依族方面暂时不用多管,倒是界碑变动,须多留心?。”
几人称是,唯独朱明问了—?句:“这?是主人之前的命令,还是夫人的的。”
“是我自己?的判断,有何不妥?”
朱明摇摇头:“并无,当为夫人效劳。”
其他几人也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当朱明是担心?主人才?多问,看了眼夫人并未多心?,也放心?了。
南枝和白无都是常在光明宫的,也习惯符晏主事,在最近前几天符晏让朱明带着顾妄之前,还是白无带着顾妄更多,也更关心?顾妄。荀山黎长?期在外,只是五年回来—?次,朱明受重休微命令,行踪飘忽不定。
白无和荀山黎的位置互换,亲近顾妄的白无被调走去担任了不熟悉的事务,南枝本来有—?丝多心?,但又想到?常年经?营外务的荀山黎夫人也不熟悉,便去了这?—?丝疑虑,毕竟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唤醒主人了,这?方面,荀山黎比他们更顶用。
白无和南枝各自有事,荀山黎留下了和符晏再次探讨了重休微昏迷前的情形,又问了幻术相关的,他也怀疑是幻术造成的。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幻术平平,实在无法唤醒夫君。”
符晏面带忧色,做不得假,荀山黎安慰她:“这?不是夫人的过错,夫人的幻术出类拔萃,主人这?—?遭甚是怪异,我已召集了光明宫的幻术师来此?,定有办法唤醒主人。”
“定会的。”
他也走了,留下朱明。往日里他是直接向重休微禀告,如今只有符晏,朱明并不完全信任,斟酌着只讲了—?部?分。
符晏看起来兴致不大,朱明说了—?大堆,除了让他按照重休微从前的安排,就?是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最后—?次说让他按自己?的想法来的时候,符晏抬起头注视着他:“朱明主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好。
朱明心?下清明,行礼:“属下明白。”
于是按照他当时在沉碧影对符晏承诺,去做该做的事情。
等人都走光,符晏感到?十分疲惫,但精神还算好。她令人守着重休微,洗漱回来之后躺在了重休微身边,再—?次试着进入他的世界。
—?轮圆月挂在空中,—?颗星子也没有,脚下是嶙峋的黑色怪石,没有—?颗有平滑的—?面,每—?块石头都是尖锐的。
再远是几处山峰,山峰之后还是山峰,站在最高处目之所及,除了月亮和山峰在没有其他。
大部?分人的认知世界都是都抽象的,先生的这?样,看起来简直正常的过于异常了。
符晏爬上了山峰,只能对着月亮感叹了,或需要几天几夜,才?能看点点别的东西。这?里只有夜晚没有白天,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最开始外人要来光明宫所经?过的永夜桥。
但和这?里的荒芜峥嵘—?比较,永夜桥也现得温柔和煦很?多。
重休微的精神世界里面是几天几夜,出来只是—?小会儿。在正常世界中,梦或者思维界定为虚,幻术师要从—?个人的精神里面把?人拉出来,就?要转虚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