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谎言是什么样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里透着假,假里掺着真。
对于质问,沈一一把自己做的都认下了,那么其他的那一部分呢?究竟是沈一一还在说谎还是左则佑冤枉了她?
沈一一回答的有多妙,承认一部分,坚持否定一部分,哭得跟泪人似的,到这一步,难道他还要去怀疑沈一一在说谎?可是,左则佑的确不信沈一一这番说辞。
沈一一自嘲:“则佑,我做的我会认,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你也不能按到我的头上来,我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无话可说。如果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我是怎么样的,我就算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左则佑讽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一一没有再哭,眼泪已经流干,为了一个根本不会去心疼在乎你的男人,多少眼泪在他眼里都是不屑一顾的,不值得。对于左则佑的嘲讽,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不做辩解,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眼底无悲无喜,哀莫大于心死!
左则佑终于拿手揉了揉太阳穴,沈一一这么一副表情,现在居然到成了他的不是!心底不住地冷笑,眼底亦是闪过狠绝,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的命给勾去了!
这一步一步走下来,沈一一的条理分寸拿捏的可真好,到现在无话可说,有几个人还舍得去怀疑她,甚至都要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了她而自责,最后做出补偿再做出退让,她还是最后的大赢家。
左则佑起身,走到书桌前最上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然后返身走回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资料甩给过去,一脸淡漠:“好好看看,免得说我冤枉你。”
沈一一不接,嗤笑一声:“老公,你想定我的罪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整一份所谓的证据出来。”
“所谓?”
左则佑仰天长笑,大笑过后,面无表情地对着沈一一说:“我可不相信你平白无故地会去算计程柏正,所以特地去查探了一番,程柏正背后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处心积虑的。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目标,只是你的一个切入口,但是这么一个切口,任谁也想不到你背后到底在打谁的主意。
程柏正和向前不仅是合伙人而且交情匪浅,而向前的老婆就是沈容艺,沈容艺才是你的目标,或者说,透过沈容艺之后的沈家,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多妙的切入口,谁能想到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至于俞菀吟,那更是简单不过,就凭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你甚至都不用去废什么心思就能直接把枪口对准她,或者说,俞菀吟背后的俞家。
沈、俞两家一起发力,既各个击破又统筹全局,你甚至把你自己完全渗入其中,到时候你也有机会全身而退。一击不中你可以慢慢来,反正你有的是时间、精力和金钱。我说得对吧!”
左则佑说着一顿,直到沈一一直视他,薄唇中毫无感情地吐出两个字:“沈、俞!”
沈一一双手倏然握紧,转瞬之间心头闪过万千思绪,却始终找不到出口,身旁的男人还在虎视眈眈根本容不得她去理清思绪。面上扯出一抹笑,恢复了往里日的娇美,眨眨眼,“老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仿佛有所预料,左则佑平静道:“哦,听不懂?连你自己十岁之前的名字都忘了?”
沈一一仿若听见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夸张道:“老公,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什么其他的名字,我叫一一,难道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想让我改个名字?”
左则佑嗤笑:“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我三个儿子的母亲,我的枕边人,你觉得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我把我老婆的家底给全部翻个底朝天!”
沈一一刚想说话就被制止了,左则佑眼神锐利地直视着她:“你究竟为什么要去打麻将,十有九输,明摆着就是去给那群中年妇女送钱的,我有说过你一个字吗?
大把的银子往外撒,套交情,聊八卦,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都能扒出来,而且根本不会有人去怀疑,可比私家侦探安全多了。你沈一一多么谨慎细致的人,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够你把当年沈、俞两家的事打探清楚。”
沈一一别过头,平复片刻后,终于缓缓道:“是,你说的没错。可我也只是打探而已,根本就没有多做过什么。至于你说的我要对付沈家和俞家,”
面含笑意地转过头看着他,眼底含着伤痛和自嘲:“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再说我就一个人,我自不量力想以卵击石?你想多了,我还没活够,还想过好日子不会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