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房屋,街头的小摊,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在那水泥路之上,一只白嫩的小手牵着父亲宽大的手掌,另一只软软的小手牵着母亲柔软的手,蹦蹦跳跳地跳过一个坑、两个坑……
那是记忆的味道。
三个孩子手牵手走在中间,沈一一和左则佑牵着孩子的小手各走一边。
沈一一牵着宝宝的小手,想,多像小时候的自己牵着父母的手,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妈咪,萌萌,累。”萌萌走在最中间,转过头来看向母亲。
沈一一笑着松开宝宝的手,跨两步走过去把幼子抱起来,而后左则佑一手牵过一个儿子。
“爹地,那里有卖剑的。”淘淘指着不远处卖木质玩具的小摊说道。
“嗯。”左则佑转头问宝宝:“宝宝要过去看看吗?”
宝宝摇头,左则佑就带着淘淘和萌萌去了不远处的小摊,沈一一带着宝宝去买点小吃。淘淘选了两样,一样塞进了小书包,一样直接拿在手里玩,连萌萌都在父亲怀里也是扭来扭去的。
摊主笑着对左则佑说:“两个儿子很皮吧,小孩子这个时候最是要闹腾了。”
左则佑眉目温和,点点头,和摊主攀谈几句后就笑着把钱递过去。
十一点的时候,沈一一打算带着孩子们找地方吃饭,没想到左则佑的电话响了。左则佑看一眼沈一一,避开两步去接电话,眉眼间已经没有半分之前的温和。
古塬带着两个青年男子从拐角处出现,沈一一笑着让孩子们问好,连萌萌都拱手作揖地说:“叔叔好。”那样子像个小弥勒佛,可爱极了。
“我和古塬去见个生意上的朋友,你带孩子们先去吃东西。”
左则佑示意那两个青年男子护送他们离开,沈一一面上温柔应是,心底却是不断疑惑,什么样的生意朋友要突然去见,甚至还要派两个保镖给她?
一间酒楼的包厢里,宝宝看着端上来的饭菜,问道:“妈咪,我们要等爹地吗?”
“等个20分钟吧。”沈一一给出答案。
淘淘看着老妈提醒道:“可是妈咪,我饿了,爹地说不定已经和古叔叔在吃饭了。”
萌萌跟腔道:“妈咪,萌萌饿。”说着还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淘淘立马道:“妈咪你看,萌萌也饿了。”
“左易旸,你爹地辛辛苦苦地在外头工作挣钱,没有他你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现在让你等爹地二十分钟怎么了,跟你哥一边玩去。”
说完,沈一一对着怀抱里的小儿子柔声道:“萌萌乖,我们等爹地20分钟,要是等那个时候爹地不回来,我们再吃。”
萌萌瘪着嘴,含泪看着妈咪,可惜沈一一铁石心肠地别过了头。
淘淘看小弟也没能让妈咪妥协,跳下椅子到一边玩去了,宝宝犹豫片刻,决定跟弟弟一起。
左则佑确实是有生意上的事,不过不是见生意上的朋友,而是生意上的对手,去看一场闹剧。
周亦枫前段时间曾经陪着政府的领导一起来西山区的这片老城区视察过,老城区这边大部分居民对着拆迁是持反对意见的。
这次周亦枫是自己带着一个部门经理和秘书过来打算细细查访一边,结果遇上了这边的几个混混,认出他是开发商,趁他们不注意地时候蒙住他们的头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连那位女秘书都没能幸免于难。
左则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无语,拆迁要到明年才正式启动,竞标在今年十月,就算是事先准备是不是也太高调和急功近利了一点,周亦枫就这么肯定他能稳操胜券,谁给他的自信?
周亦枫看到左则佑在一个小吃摊边笑着看他的时候,眼里闪过点点阴鸷片刻后又消散,嗤笑一声走了过去。
周亦枫比左则佑年长一岁,两个人自然是认识多年的,真要算,他们甚至还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周亦枫是左则佑的姨夫的妹妹的继子。
“没想到左少也会来这样的地方,真是难得。”
“能见到周总一张脸像花猫似的,更是难得。”
古塬站在一旁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周亦枫的嘴角和额头都肿了,脸上确实很精彩。
左则佑一眼扫过去,古塬识趣离开,留下他们两个人闲聊。
“你的狗倒是很听话。”见状,周亦枫冷笑着嘲讽。
“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你就犯到他手上了。”左则佑平静道。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看着左则佑波澜不惊的模样,周亦枫暗恨,恭维道:“你可算得上是我们所有人当中最出人意料的那个了,谁能想到当年风流倜傥的左少竟然会娶一个情妇,现在都生了三个儿子,怎么听说你们还要生?”
左则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角上扬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这与你无关吧。”
“7年了,你就不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我已为人夫为人父,你这话问错人了。”
周亦枫不屑:“你不就是因为沈一一长得像菀吟才娶的,谁不知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左则佑状似调侃:“难道你不觉得,沈一一要漂亮很多。”
“你拿沈一一跟菀吟比?”周亦枫眼底的鄙夷加深:“看来沈一一的床上功夫真的不错,怪不得这么多年你还没玩腻。”
左则佑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神却逐渐犀利:“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没用,怪不得7年都还没把俞菀吟追到手,真是枉费你一有空就往英国跑。”
周亦枫眼底聚集着寒意,片刻后紧握的拳头又松开,笑道:“左则佑,这一片的改建我势在必得,你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