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过后,单骥大统领出发去迎兰妃入宫,却没想到,单大统领是独自回来的。
“回皇上,家师寻来,兰妃娘娘已随家师出游。”褚太医跪在单骥身侧,低首请罪。
两人一明一暗,单骥在明面上护送,其实是假的,真的兰妃由褚太医在私下护送进京。结果,没遇到截杀都把人给弄丢了。
不过既然是那位出手,也罢,庆隆帝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吧。
二人相继退出大殿,单骥看他一眼才走开。
褚太医微微叹息一声,兰妃是他的小师妹,后宫波云诡谲,从私心来说,他是不愿意小师妹进宫的,所以没有提前飞鸽传书。但他也没把人放走或是暗中通知梨源谷,是师父自己找到他把小师妹带走的。
可圣心已定,想要更改怕是不易,躲过这次,下次就难了。
萧国公听到兰妃没接回的消息就去找他小弟,萧二爷保证道:“大哥,我可以起誓,我没私下派死士出去,或许是其他娘娘动手的。”
早知道,他应该派人去盯着,看看究竟谁这么大胆,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截人。
宁王倒是有派人盯着,结果发现没有杀手,单骥接人还是个幌子,是褚太医在护送。但褚太医把人给护送丢了,自个儿去找单骥,然后他们俩就回来请罪了。
这么看来,这位兰妃似乎不大情愿进宫,本事还不小;毕竟想从褚太医手上溜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与他无关,容涵不再多费心思,问跟他有关的:“随本王一起中毒的十七名护卫,全成傻子,治不好吗?”
“是,当日在山中,仇心率领埋伏的亲兵找到中毒的亲兵后全部一一救治过,可他查不出这是什么毒,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丸给他们服下亦无用,派人护送他们出去寻访名医救治还是无用,全都变成了傻子。”
“仇心的医术,是暗卫中最好的吧?”容涵幽幽问道。
“是。”作为暗卫首领,仇止多插句嘴说:“不知王爷您找的是哪位名医给您解毒,属下派人去请来吧。”
哪位?容涵眼中一暗,是不是他要是没遇上阿宁,他就完了?
也不知阿宁如何了,三个多月还没给他报个信来,要是回梨源谷,怎么算都该回去了,总不至于是出事——
容涵瞬间一个激灵,对,她既无防人之心还带着个小婴儿,真若出事也不意外,他真是大意了!当即道:“派人去……”去哪里找,阿宁有没有离开大梁?
“先去襄州的梨源谷,让高源亲自去,备好一万两诊金,在山脚下的草庐跟人家说清楚,药王的女弟子救过本王,这是谢礼,要亲自交给她。
再代本王问一句,阿宁大夫愿不愿意来盛京?若是她不在襄州,尽量打探出来她在何处,无论消息如何,即刻飞鸽传书回来。”
仇止应下后再请示:“那十七名变傻的护卫,其中十人是死士,另外七人是士兵,这七名士兵,是送他们回各自的家中还是按伤残的死士来养着?”
“先弄清那七名士兵家中的情形如何?若是他们家里人好,送回去,拿一百两抚恤金给他们。若是他们家里人不好,让当地官府发告示,就当是死在战场上,按伤残的暗卫来养着。”
“是,王爷。”仇止最后禀告道:“您遭遇的第二次伏击有结果了,是平王派人做的。三日前,平王与一女子在庙中相会。仇声的听力好,亲耳听见那名女子与平王提到王爷您遭遇的暗杀。”
平王就更不意外了,毕竟他是老大,可朝堂上没几个看得上他,心里不服气很正常的,容涵是疑惑:“什么女子,为何要在庙中相会,这都快三个月了,怎么会再提这事?”
“是安国侯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想要独自出门一趟并非易事。”见主子还是面带不解,仇止只得详细解释。
“这位姑娘是浔阳一个秀才之女,前年来投奔安国侯老夫人,今年年初及笄;安国侯老夫人原本想让她给安国侯世子的嫡长子做贵妾,没成想,这姑娘被靖王看中了。”
这位老夫人是继室,由妾室扶正,比她名义上的儿媳妇福全大长公主还要小两岁。
有福全大长公主压着,老夫人再得已故老安国侯的欢心也不可能让世子换人,这爵位与她的两名亲子都无干系。这些年,老夫人仗着辈分高,时常往长孙、曾孙房中塞人。
“靖王看上的女子,和平王在庙中相会?”容涵确认道:“她和平王有逾距之举吗?”
“有,这姑娘和平王行房了,仇声说,听情形不是第一次。”
老大真有够不厚道的,容涵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知道了。”
仇止刚退下,挽月便带着一张帖子进书房,“王爷,云颦夫人说骆姑娘病重,需要一支生长在雪地的千年野山参入药,想请王爷慷慨,救骆姑娘一命?”
容涵靠在椅背里,特别好笑道:“骆姑娘前几日还约本王去泛舟游湖,怎么这才几日就病重了,没听说她在湖上落水呀。”
挽月垂首,饶是她现在再淡泊都有些生气,这究竟是把人当成傻子还是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