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
赤|裸|裸的。
她心里很清楚。
他并不会顾及她意愿,轮不到她说“不”。
之所以惶惶不安,是因为不知道那一日傅瑢璋会强行要了她,也是因为不想平白做了别人的玩物。
好在,最近傅瑢璋似乎很忙,只将她放在了府内,极少出现在她面前。
这让她很庆幸,也让她松了大大一口气。
恨不得傅瑢璋彻底忘了她这么一个人。
没想到,自己病了,他就来了。
难道他真能帮她?
想起傅瑢璋炽热而震慑心神的眼神,她猛地摇摇头。
让她自己送上门去,她做不到。
还是离他远点吧。
亲人,就靠她自己去寻吧。
想着,她缓缓躺了下来。她赶紧将身子骨养好才是正道。
清月见她睡下,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将房内的烛火灭掉,只留一两盏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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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的袁离带了人去了后院最偏僻的小院,那一帮侍妾全都住在了那里。
一进院落,就见到一众侍妾围着玉梨,有人还讨好地给她递了杯热茶,听到她那过分娇嗲的嗓音传来,“那寡妇就是个狐媚子,勾搭了王爷,偏偏又故作清高,本夫人费尽心思弄的吃食,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有人见到了袁离带着人进来,却没有提醒玉梨,反而阴阳怪气地道:“玉梨姑娘,你这一声夫人,是从何而来啊?”
玉梨瞪了瞪那侍妾一眼,怒极而笑,“我好歹还伺候过王爷,你呢?王爷怕是连你长的几只眼睛,几张嘴巴都不知道!”
“哦?你给咱家说说,你伺候过王爷什么了?”袁离唇角扬着嗤讽的笑,冷冷地盯着玉梨。
“你这贱婢,就是这般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谁给你的胆子?!”
袁离喝了一声,尖细的嗓音拉高了起来,回响在不甚明亮的院落里,带着莫名的阴森之感。
不仅仅是玉梨,就连其他侍妾也吓得跪了一地。
其中,玉梨最是心惊胆战,平日她再怎么自恃高人一等,也只敢在这一帮侍妾跟前得瑟,哪里敢在袁离面前招摇。
袁离是什么人?那可是摄政王跟前随侍的红人,那晚她别说伺候摄政王,她根本没见到他的人,只见到衣摆。
如今这样的谎言,被袁离当面捅开,玉梨顿时觉得有些难堪,讨好似的,对着袁离娇娇一笑,“原来是袁公公大驾光临,不知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来——”袁离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玉梨,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扒、你、的、皮。”
话音刚落,一群侍卫涌了上前,摁住了玉梨,往院子中庭拖去。其他侍卫迅速摆了板凳、捆绳、各色刀具……
其中柳叶刀、破风刀最是当眼,刀身那么细那么长,刀尖锋如严霜,在院落石灯笼里摇曳的灯光映照下,泛着阴森的冷光。
虽没见过刑具,大抵也能猜得出来这些是什么,意识到袁离并不是开玩笑,是真要来扒她的皮的,玉梨吓得尖叫了起来,“放开我!袁公公,饶命!”
“饶命?”袁离冷笑一声,若是荔花苑那位娇客有个三长两短,头个遭祸的,便是他了!
他险些就被这女人害了,岂会轻易放了她?
如今得了傅瑢璋之令,不必留她,那便是要处死了。
至于怎么个死法,傅瑢璋没有发话,便是无所谓了,他袁离想怎么动手,便怎么动手,能死便成。
那些侍卫不管玉梨怎么叫唤都没有松手,直接将她摁在了刑櫈上。
“本夫人是王爷的女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开!”
玉梨拼命挣扎,大喊大叫。
哪门子的女人?袁离直觉得玉梨可笑至极,不过是因为她是第一个送进来的人,他当初按规矩将她带了过去给主子过目,哪料主子看都不看一眼,她便真当自己是一棵菜了?
她多少次想要往府外送消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须不知,她的每一份情报,都被玄龙卫截了下来了。
她能一直蹦哒,不过是因为傅瑢璋从未将这样一只蚂蚱放眼里,连处置都懒得搭理。
能活到今日,就该感恩戴德了,偏偏要作死,去招惹荔花苑的娇客!
袁离弯身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在她耳畔低声道:“好女不嫁二夫,是你说的吧?”
话音刚落,玉梨顿时停止了哭喊与挣扎,不可思议地看向袁离。
居然是因为这个缘由,才要处置她的?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