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素云想了片刻,遗憾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天黑林密,要不是我当时想避开人群,也不会正好撞上。当时只有我和我的两个丫鬟看到了,可惜她们进京之后,一个生病没了,一个到了年纪放出宫去了,后来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了。所以本宫虽然是亲眼所见,实话实说,却的确拿不出证据来。”
叶相并不与她纠缠此事,又转向阿俏道:“老臣再敢问昭仪娘娘,对于贵妃娘娘所说,可有人证物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阿俏也是摇头,同时在心中暗自庆幸,之前因为心疼哥哥所以没有贸然指证那人。她不但毫无证据,从前的记忆也并未完全找回,所知的许多事又都来源于那些奇异的梦境,若是当堂对证,肯定是说服不了别人的。哪怕哥哥平日里再宠爱她,遇到这样的事也难免要觉得荒诞不可信。
叶相爷没有多看自家孙女一眼,转身正色道:“太后娘娘,陛下,两位娘娘被状告的一方没有证据自证清白,状告的一方也没有证据。老臣以为,完全没有必要在此多费唇舌,倒不如一视同仁,请两位娘娘都委屈些时日,依照宫规,该关在哪里,就关在哪里。待审完那临海王,查清当年暗杀之事,这泄秘之人自然能找出来。到时候,有罪之人严惩,若是有人诬告,同样也要被严惩。”
宇文素云冷哼一声:“叶相这话,偏袒的就有些过份了,本宫可是句句属实。而且本宫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指认坏人也要被关的,要是这样,谁还敢站出来,揭穿坏人的恶人?”
阿俏自太后娘娘说那番话时,就已经起身了,此时她快步走上前来,分别向宇文太后和泰安帝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笑着转向宇文素云道:“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本宫倒是认为,叶相此举,才是真的公平公正。在前朝,若要去衙门告状,可是要先被打板子的,这也是为了整肃法纪。要不然,若是天下人都可以无凭无据就随便指认他人有罪,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那些坏人不是都有机可乘了?同样的,查出本宫有罪,陛下要严惩,若是查出本宫无罪,那诬告之人自然该被严惩。”
“臣妾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并自请去天牢等候此案审结,求太后娘娘和陛下成全。”
宇文太后的一句呵斥“胡闹”和泰安帝的“准了”同时响起。
阿俏迎上泰安帝那深沉难解的目光,再次福身行礼:“臣妾谢陛下。”
太后气急,再次呵斥道:“胡闹,你们都是皇宫嫔妃,就算犯了错,也是关在这后宫之中,那天牢之中,岂是你们能去的地方?”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一片慈心,只是臣妾生来胆子就小,很怕有人因为眼红本宫受宠,送本宫一个畏罪自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天牢也在内城,应该也有女监吧,臣妾觉得,住在那里安心一些。”
昭仪娘娘,您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好吗?众位大臣赶紧低头,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太后娘娘被阿俏气的说不出话来,宇文素云却探究的看了她一眼。
阿俏自请被关入天牢,是因为知道那天牢和盘龙殿一样,都是泰安帝的地盘,堪称铜墙铁壁,别人是伸不进去手的。
“母后,此事回头朕再与您细禀,时辰不早了,几位王爷,两位相爷,还有三司的人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大伴,你亲自去天牢走一趟,将那天牢里的女监收拾两间出来,再吩咐下去,两位娘娘这些时日的吃食份例,循旧例。”
万大福领命而去,阿俏则低头笑了,哥哥还是相信她的。
另一边,女眷们被请去了偏殿,没坐一会,就有人来安排她们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