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我看着都替那桌子疼。
四人里相貌最美的那位嗔道:“谁说都满了,刚才那边不是匀出一间来吗?”
匀出一间来了?我斜眼看向吕秀才,他相当识趣地迅速解释道:“是两位喇嘛匀出来的地字号房,那四位姑奶奶嫌不如天字号房好,不肯住,非得要天字号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扭扭捏捏地看了我一眼。
切,不就是想让我换去那间地字号房吗?
古代的客栈设施跟现代酒店没得比,我倒没觉得天字号房就能比地字号的好到了哪里去,横竖都没有抽水马桶席梦思空调电视机,所以换个房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群家伙啊。
“我换房其实也不是不成,只是……”我不怀好意地看着吕秀才,“我这几天的房钱?”
“免了!”吕秀才咬牙道。
“那三餐呢?”
“也免了!”
“酒水?零食?马料?”
吕秀才痛不欲生地说:“都给你免了!”
我正想趁胜追击再提点要求,一个阴渗渗的声音突地在后面响了起来,“华姑娘,等您走的时候要不要本店再送您点盘缠啊?”
我顺嘴答道:“要!”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乐少东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的一张惨白的脸,吓得直接从板凳上掉了下来。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被吓到的不是我一个人,吕秀才也狼狈地刚从地板上爬起来。
看见我们俩的样子,乐少东笑得异常欢悦,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搭配着他那种诡异的妆容,简直像是哪座坟里爬出来的僵尸再临人间。
——小样儿,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
我扬声大叫:“吕秀才!”
“到!”被我叫到名字的人手持算盘恶狠狠地看着乐少东,相当同仇敌忾地回应了我。
“我改主意了!”
“啊?”
“我可以让出天字二号房,不过……”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乐少东,“刚才说过的那些全都得记你们少东家账上!”
吕秀才答应得爽快无比,“好咧!”
然后我们俩一起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闪亮笑容。
不理会背后某少东捶足顿胸哭天喊地“我的月钱”……之类的噪音,招手把老白叫过来,一五一十交代了商议结果,于是老白欢天喜地地奔向白裘丽人那一桌,告知匀出一间上房这一重大利好消息,我则心满意足地哼着小调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