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眠咬牙切齿,若不是青竹和许儿拉着她,恐怕她这时已经将人打一顿了。
笪御缓缓抬手,将面纱摘掉了。
他淡淡的说:“我这个模样,会看上比我大快三十的时老爷?”
茶楼瞬间雅雀无声。
这……
裴穗瑶一个女人都看呆了,她呐呐自语,却在此时格外清晰:“找个老头?莫不是疯了?”
裴衍本来沉浸在笪御的绝色中,被自家妹妹的话吓得瞬间回神,他赶忙捂住裴穗瑶的嘴。
时南昌就算是个老头也不能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啊!
春芳慌了:“你是、是为了时夫人的位置,是为了时府的权势!对,还有荣华富贵!”
众人被两人的话弄得摇摆不定,春芳狼狈的样子和她的凄惨让人很难不相信她的话。可是笪御的脸,实在让人无法反驳,就凭他这种相貌,要嫁人,哪家不是求着下聘?
笪御不紧不慢的回答:“我找时庭深不是更好?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还是个举人。”
春芳死死扣着地面,指甲裂开了却毫无所觉:“你、你……”
笪御没有准备让她接着说:“只有一个解释,我就是时府的表亲,时老爷是我舅舅,时庭深是我表哥。我若是想嫁到时府,大可以与时家三书六聘,堂堂正正的嫁进去!所以,你在撒谎!”
笪御的声音骤然一寒:“谁派你来的!”
春芳一骇,她慌乱的在人群中找去,却没找到那个男人,茶楼中的人已经相信笪御了,好些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心中又慌又乱,张嘴还想解释,突然心口猛地一痛,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笪御脸色一变:“青竹!”
青竹连忙上前蹲下,一手掐住春芳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腹部。
春芳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金……”
随后断气。
青竹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摇头:“没救了,剧毒三日散。”
三日散,顾名思义,这种毒会在身体里潜伏三日,三日后毒发,无药可治。
人死了,茶楼中的女客捂着眼不敢看,纷纷告辞,男客们胆子倒大些,脸色却也不好。
茶楼老板“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他的楼中死了人,以后的生意恐怕就不好做了。
时眠被这个事故也吓到了,她看了眼地上没有生气的春芳,走到笪御面前捂住他的眼睛:“别看,就不怕了。”
笪御一愣。
他刚才不是怕,只是在想春芳这件事情,所以才盯着死人一直看。
笪御睁着眼睛,透过时眠的指缝注视着她的双眼。
他应道:“恩。”
最后春芳的尸体被送到了衙门。
楼中的人都散了,这次的茶会热闹又失败。
时眠和笪御出了茶楼,马车等在门口。
时眠方才茶水喝的有些多,肚子有些涨。她微微红脸,凑到笪御耳边小声说:“玉姐姐你等我会,我去方面一下。”
笪御耳窝发烫,他点点头,目送她回到茶楼里。
这时裴穗瑶和裴衍从旁经过。
裴衍脚尖一拐,朝笪御这边而来。
裴穗瑶郁闷,那边和裴府是相反的放向,大哥去那边干嘛?
看到笪御的时候,裴穗瑶想通了。
她撇了撇嘴,没说话。笪御的样貌,勉强配的上大哥。
裴衍清了清嗓子,鞠躬作揖道:“笪姑娘。”
笪御看了他一眼,没理。
裴衍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对笪御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心动不已:“姑娘,我姓裴,单字衍,是裴家大公子。”
他直起身来,腰间的荷包随之荡漾。
笪御目光一顿。
视线落在上面。
笪御:“这个荷包你从何而来?”
裴衍笑了笑,将荷包取了下来,递到他面前:“是旁人送的,姑娘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他决计不会说是穗瑶从秀楼买来送给老二,他看见上面的白虎宝剑喜欢的紧,然后从老二手里抢的。
“哼。”笪御冷哼一声,拿过荷包,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擦,白虎的“王”字针脚细密,微微凸起。
笪御抿唇,猛地一捏,把荷包捏扁了,然后粗鲁的打开,掏出里面的银子扔回给裴衍。
面无表情:“青竹,给钱。”
对裴衍说:“两清。”
裴衍:“……”
说完,笪御余光也没给他就上了马车。
马车上,笪御手里攥着荷包,将其揉来揉去,犹不解气,把荷包使劲一扔,砸在车厢壁上。
过了一会,他又给捡了回来,将荷包细细抚平,捧在手里。
笪御眼神微暗,轻吐:“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