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并且都确定再也不会回来。
唐宜柔走后,杜雁兰也住不下去了,虽然兄弟表面没说什么,但明显是在忍着,她也觉得难受,找了个机会就走了,这回没人留她再多住几天。
杜雁兰回去之后左思右想,还是给梁世柏打了个电话,说她把钥匙留在屋里了,梁世柏一听就劝她,让她不要生宜柔的气,又说明天就来看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宜柔说得都是气话。”
杜雁兰又想到了唐宜柔那句“我凭什么尊重她”,她眼泪又漫出来。
她说:“算了,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说再多也没用,我当时就不该出来找她。”
梁世柏又安慰她,杜雁兰听着心里又苦又酸,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她和别人不一样。”
梁世柏说:“我知道。”
杜雁兰认为他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他不清楚唐宜柔做得那些事,他被鬼迷了心窍。
唐宜柔能过上如今这种生活,这事常让杜雁兰觉得困惑,唐宜柔运气好,梁世柏什么都不知道。
杜雁兰眼前出现了唐春生的脸,他年轻时的脸,带笑看着他,她曾经拥有一个人人称羡的丈夫。
要是唐春生没死,她熬过了最苦的那段路,他们未尝不能过一生。
杜雁兰端详着唐春生,自然可怜起梁世柏来,她应该提醒他一下。
杜雁兰没有过多犹豫,开口说:“你知道宜柔她爸爸是怎么死的吧?”
梁世柏说:“宜柔和我说过,是个意外。”
杜雁兰还记得那天,那晚她不在家,她上夜班,家里只有唐宜柔一个人,唐春生那天是去喝喜酒,他回家之前还去了厂里,他从酒席上打包了些吃的带给她,他那天特别的高兴,说想起了他们结婚的时候,他还跟杜雁兰保证,说这是最后一次喝酒了,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保证,可那天他看着特别真挚,他还说要带她去看电影,他好像真的要变回过去那个人了。
杜雁兰怀抱着希望度过了一夜,然后第二天看到了他的尸体。
“他就在家门口冻死的,他敲了门,对门都听见了,但宜柔睡着了,她说自己没有听到。”
梁世柏说:“这是个意外,宜柔跟我说的时候也很难受。”
杜雁兰道:“她不会难受。”她知道梁世柏不会信,他越不信她越应该说,她无所顾忌,把女儿描述成了怪物。
杜雁兰的声音从手机里流下来,像某种带着腐蚀性的液体,汇成一股,缓缓地涌向唐宜柔,她正躺在梁世柏腿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样,梁世柏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神情赞叹,他朝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看唐宜柔,她表情平静,呼吸轻缓,正在经历一场好眠。
直到杜雁兰挂了电话,唐宜柔都没有醒过来,梁世柏把她抱到床上,他躺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他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他们醒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天已经黑了,唐宜柔说他睡了四个小时,“你晚上不用睡觉了。”
她从梁世柏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下床去开了灯。
屋子里亮起来,梁世柏还躺在床上没动,他抬手遮住眼睛,唐宜柔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拉他。
“起床了,我们去吃饭。”
梁世柏第一次不想起来,他睡得很舒服,身体像泡在水里一样自在,毫不费力。
他干脆把唐宜柔拉下来一起躺着,“我们再睡一会儿。”他蹭着她的头顶。
唐宜柔趴在他胸口,她感觉到他衣服上一点快被体温渥干的湿意。
梁世柏摸着她的头发,闭着眼睛问她饿不饿。
唐宜柔说不饿。
梁世柏笑起来,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得到快乐。
他揽紧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唐宜柔被他的动作弄得惊叫,本能地想挣开他。
梁世柏不放手,唐宜柔被他别成了半跪地姿势,窝在他怀里。
她挣了几下,让他放开。
梁世柏不肯,“放开你就跑了。”
唐宜柔哭笑不得道:“我不跑,我跑哪儿去。”
梁世柏松开她,她看见他脸上的笑意,神情一滞。
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以后六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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