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何清青正在用巧劲颠锅。
锅里的沙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了一样,随着何清青的动作在转动,在翻转。
梁春梅看得目瞪口呆,问着:“何清青,你是什么时候练习的?怎么那么熟练?
“这几天才开始练习的。可能是我天赋异禀,所以才会那么熟练吧。”何清青随口回着。
梁春梅:……
好气。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肯定是早就学厨艺了,要不然,不会那么熟练!非要说自己才开始学没有多久,这不是显摆是什么?
梁春梅忍住想打何清青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又问着:“你怎么会想学习这个?就算学习了,以后也不能去国营饭店里厨师。”
“再说了,没有指点,你自己乱来,怎么可能学得好?要是厨艺真的那么容易学的话,别人早就学了。”
“为了做饭更好吃。”何清青说着,“我不用人指点,我自己看书。书上有教人如何做菜。”
梁春梅:……
要是自己看书就能把厨艺给学好,那个个都会厨艺了。
这个何清青,怎么不一样?
梁春梅很疑惑,所以就没有走,而是看着何清青。
她不走,何清青也不搭理她,任她看。
反正也不影响什么,她很快就沉浸在练习当中,如何颠锅,如何用巧劲,如何将沙子翻转等等。
她还忙着呢。
梁春梅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看何清青翻来覆去地折腾那锅和锅里的沙。
那沙子如同被人下了蛊一样,任由主人捏扁搓圆。
她看了许久,只看到何清青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锅颠得越来越好,而何清青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次又一次反复地练习。
那一双手似是有无尽的力气,怎么也使不完。
她最后沉着一张脸,气呼呼地离开。
何清青才不管她那么多,继续绷紧神经,练习着,直到手酸痛得再也拿不起锅才放下。
她将东西收拾好,揉着手腕慢慢地走回房间,等她洗完澡,打算揉揉手腕就进空间时,莫兰端了一盆水进来。
她看到何清青准备躺下,赶紧叫着:“清青,你先别睡。我拿热毛巾给你敷一下手,等会再帮你按摩一下。”
她将盆子放到桌边,拿过何清青挂在旁边的毛巾,浸湿,拧干,敷在何清青的小臂上。
“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怎么那么拼命?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厨师,煮出来的东西能吃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莫兰皱着眉头说着。
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何清青手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放到热水里浸湿,拧干,敷到何清青的手臂上。
这水很烫,莫兰是用手指头拧的,不过,即便是很烫,她嘴里都没有叫过一声。
“不折腾自己不行啊。”何清青笑了笑,说着,“现下食材有限,我想将菜煮得更好吃一些。”
“而且,我挺喜欢煮菜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练练。要不然,以后没得空了,想练也没有机会练。”
她还想凭着厨艺赚点外块,肯定是投以十二分之热情。
何健给的钱有限,在这里干农活,年底又分不到什么钱,想要过得好,处处要钱。
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莫兰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将毛巾换来换去。
“与你相比,我感觉我在虚度光阴。”沉默了一会儿后,莫兰忽然出声,说着,“我现在是得过且过,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在想,趁着现在空闲,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何清青问着,“可以发展一下。”
“写作。”莫兰想了想,回着,“我喜欢写作,写点东西。”
“那就写吧。”何清青说着,“反正闲着也没事。”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敏感的东西不要写。写了的作品,锁好,不给别人看。”
人心叵测,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还会设计陷害去举报。
莫兰咬牙点头。
反正正如何清青所说的,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写点东西,不为其他,只为愉悦自己。
白天劳动,不做点事情,没有东西寄托。
于是吃过饭之后,何清青在房间里颠锅炒沙,或者切萝卜红薯练习刀功,莫兰则是在桌子旁边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