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东西到没看到,却看到了一个被刀子从手肘处砍断的一截手臂,手臂上还有警服的袖子,沈秋棠心下一沉,恐怕其他警员已经遭遇了不测。
她飞快地往下走,一路上不是手臂就是小腿,前前后后一共六个。
终于,在一处平地上,她看到了被砍断了手手脚脚的三名特殊情况组的警员,他们面对面跪成了一个三角形。
沈秋棠回想着刚才红毛衣的求死,再看看三名警官被摆成的阵型,她脑中警钟大响!
糟糕!
刚才的红毛衣是血煞,现在的被砍断手脚的警员是牲祭,所以还有最后一环,韩彬应该就是被当成了最后一环的祭品。
这是商朝的邪术,需要成千上万的恶灵来完成,要是等最后的祭祀结束,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现代社会谁还会用这种邪术?
沈秋棠上前探了一下三名警员的鼻息,他们已经死透了,但身上还没凉透,看来现在去阻止最后的祭祀还来得及!
她拔腿狂奔,可这一路往下的台阶像是没有尽头一样,饶是武力值爆表的沈秋棠,最后也跑得气喘吁吁。
她的嘴唇开始干裂,体力比以往快十倍地消耗,看来这条走廊会吸食人的性命。
随着体力消失殆尽,一路的火光也全都熄灭了。
周围变成了无止境的黑暗,看不见也摸不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开门的“嘎吱”声——
沈秋棠只能顺着声音的方向走,每走一步,都要担心身边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邪物。
她伸出双手,四处探寻,走了好一会儿,才摸到类似门框的东西。
前面有人在哼着歌,只是调调特别悲凉。
沈秋棠听出来这是一个变声器少年的声音,接着前面出现了一个火盆,火光照亮了哼歌的人,却是一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头,他蹲在火盆旁边在烧纸。
沈秋棠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地看着他,慢慢想起他不就是上次离开矮楼时,自己能看见但凌浩然却看不见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吗?
火盆中烧出的火光昏黄,沈秋棠发现这火光跟一路上的光一样,而他烧的纸竟是引魂用的白纸条,看来是他一路把自己引导到这边的……
老头抬头看了沈秋棠一眼,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他用着少年稚嫩的声音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一切都不是真的?”
沈秋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一向拒绝跟妖魔鬼怪探讨哲学问题,
她径直往前走,右手低垂,握出幻剑,声音冷静而无情地问:“你是什么人?”
老头神情悲凉地说:“我跟你一样,都是这场祭祀的牺牲品。”
难道他不是施展邪术的人?
沈秋棠手中的幻剑闪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幻剑竟然消失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接着不死心地凌空画了一道符,可最后什么都没画出来。
她明白了,自己现在跟上次在矮楼一样,道法都被封印住了。
沈秋棠看向老头。
老头侧过身,手指着自己身后。
她顺着老头布满皱纹的指尖看过去,只见远处放着一把木头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正是韩彬!